楚酒欣慰地说:“啊!停电了?”
语气过于欢快,以至于裴以初半天才无语地回答:“有可能。等一等就来了。”
然而并不是停电。
四周黑得很不正常,窗外的光透不进来,伸手不见五指,颇有点寝室里休息时间刚开始时的样子。
门那边忽然亮起一点幽光。因为其他地方都彻底黑着,这点幽光就特别醒目。
幽光中,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出现了。
它全身上下都奇怪地扭曲着,脑袋和脖子朝一边歪着,两条胳膊架着,仿佛放不下来一样,两条腿一长一短,膝盖不太能打弯。
它动作僵硬,一步一步地往这边走过来。
“我死得——好惨啊——”它说。
它的喉咙也好像被严重烧伤过,声音嘶哑难听。
“真的好惨啊——为什么别人还能好好活着,只有我死了?他为什么不也去死?”
楚酒转过头,借着那点光看见,旁边的裴以初脸色苍白。
那黑乎乎的一团越走越近,裴以初终于出声叫它:“以沫……”
黑影消失了。
办公室重现光明,可见关灯这件事,只不过是幻象而已。
裴以初的额头上,渗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,他喘不过气一样,深呼吸了几口,把两条胳膊撑在桌子上,双手在肉眼可见地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