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离东曦仔细比较过了,桑桑的猫爪小饼子显然是用心烹制并精心挑选的,每一粒都火候适中,甚至大小都差不多,给他的两只大饼子却黄中透黑,明显是焦了……

看着饼面上被手指压出来的浅浅痕迹,就算焦了,他也想尝一尝。

只是,手刚刚伸过去,原来的东宫总管,现在翠竹大宅的管家福伯便走了过来,钟离东曦的手硬生生拐了个弯,放在饼子旁边的银筷上。

福伯笑眯眯地逗他:“邻家小郎亲手做的杂鱼饼子,瞧着就令人垂涎。”

钟离东曦就像没听见一样,端着一张肃容说:“开饭。”

福伯依旧笑眯眯的:“此等粗鄙之物,怎能入殿下的口,不如舍给老奴吧!”

钟离东曦依旧没吭声,只是把那兜油纸包拖到远离福伯的一侧,然后把两只饼子叠放着拿起来,一口咬下去——

这样,两个饼子上就都有他的齿痕了。

众属下目瞪口呆。

“阿翁还吃吗?”钟离东曦把饼往前递了递,眼中带着一抹戏谑。

福伯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,果然还是应该回长安啊,长安不仅有繁华风物,还有能让殿下恢复人气的讨喜小郎君!

楚溪客没有违背承诺,按时按点去了祥云楼,名叫云飞的小学徒早在后门等着他了。

远远看到楚溪客走来,云飞大大地松了口气:“你终于来了,我还担心你是不是蒙我呢!”

楚溪客笑道:“就算我不来,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?”

云飞扭捏了一下,闷声闷气地说:“你是不知道,我昨日回去把你的话说给了阿娘听,谁知阿娘比我还上心,就连原本给家里的弟弟妹妹买布做春衣的钱都拿出来了,千叮万嘱让我尽量买好酒,让师父看到我的诚意——那可是阿娘替人浆洗才赚到的钱,忙活了整个冬三月呢!”

听着云飞的话,楚溪客不禁想到了当初的自己,他也是和云飞这么大的时候开始在大学城“打工”的,难免感同身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