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字画,姜纾的。”

小学徒立即显出几分喜色:“可是真迹?”

老楚头抿了抿唇,道:“自然不是。”

“不是真迹也无妨,若仿的好,亦能卖上高价。”小学徒恭敬地笑笑,一摊手,“客请随我来。”

一刻钟后,老楚头坐在了一个灯火通明的雅阁中。

掌柜看着画卷啧啧称奇:“确定这只是仿作吗?瞧这笔触,这神韵,说是姜纾再世也不为过呀!不,依老夫拙见,这作画之人恐怕比姜纾本人笔法更成熟,若姜纾能多活十五年,功力也不过如此了!”

老楚头神色有一瞬间的僵硬。

足足两刻钟后,掌柜才恋恋不舍地把眼睛从画上移开,小心翼翼地问:“客打算开价几何?”

“两个金豆子。”老楚头毫不犹豫地说。

“多少?”掌柜拔高声调。

“两个金豆子,亮闪闪的那种,不还价。”

掌柜突然变得激动起来:“虽然咱这铺子名为‘黑店’,但也是正正经经的黑店,再不济也不可能坑你一个老人家!这可是姜纾的画,姜纾的!外面一幅都能炒到上万贯,哪怕是仿的也不可能只值区区两个金豆子!”

老楚头不自在地摸了摸泛红的耳尖,道:“那就再加一辆鹿车吧,贵店最好的那种。”
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掌柜这才哼哼唧唧收了画,欢欢喜喜地叫人拿金豆子并小鹿车去了。

殊不知,老楚头前脚刚回蔷薇小院,这幅《猫戏蔷薇图》后脚就被送上了钟离东曦的案头。

没错,那家名叫“黑店”的杂货铺背后的东家就是钟离东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