申尚赫竟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。
“你为什么这么着急治好这个病?”满月觉得他的态度已经到了奇怪的地步。
申尚赫说:“你得病了,你不着急治好?”
“我不是不能理解病人的恐慌心理,我处理过成百上千的病人,也有不少自己就是医生或者医疗行业从业者,人家至少会考虑治疗的风险和效果,会对风险责任报告提出问题,特别是对于基因编辑不熟悉的人,更加会去努力搞明白自己的治疗方案,而且一旦方案有变动,也会主动去了解情况。我觉得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不顾风险参与一项新的医疗实验。”
“如果我的思路是错的呢?如果这种方案非但治不好你,还会害死你呢?如果出现了新的问题呢?你没有考虑过吗?还是有什么原因逼得你不得不抛弃这些考虑,先做治疗?”
申尚赫没有马上接话,过了一会儿,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封信给满月。
“这是前天狮巴的雇佣兵在红房子那里截获的。你可以看看。”他说。
满月打开信封,里面只有一张纸条,上面用剪贴下来的字拼成完整的一句话——
叛徒,即使死我也会拉你一起下地狱的。
没有落款,也没有任何图片、手写字迹,是一封目的简单明确的威胁信。
事情往满月预计的反方向发展了:“啧啧,看来你的信徒对你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忠诚嘛,这就感觉被抛弃了,爱极生恨了呢。”
申尚赫也笑了:“说不定最后没被基因病杀死,也会被人杀死的。我还不想死在那些蠢货的手里。”
“恐怕不止这一封吧?这些天应该有不少类似的信件或者邮件?”
“我的通讯器被收走了,所以没办法查看邮件,不过我估计邮箱应该已经被塞爆了。”
满月露出佩服的神色:“你早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的,还能静得下心来在这里看书养花,已经算是心理素质不错了。我要是你,我大概是坐不住的。”
申尚赫正好站在他的杜鹃花前面,精心地修剪花枝:“我树敌很多,绕带汤推广开来后,很多人恨不得扒我的皮、抽我的筋,麦金利·狮巴估计也是其中之一,只不过以前他们也拿我没办法,怕惹上我等于惹上教会,搞不好就是玉石俱焚。现在不一样了,我现在是单打独斗,这些人当然想要趁机抹杀我。我只不过是想活着,也没有什么错吧?”
满月说:“你现在想做一个普通人了,可是他们不会愿意给你机会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