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哲没想到还真的有这么一个老爷爷,心里想着难道我是真的错怪他了?
就在此时,电视机里镜头一转,穿着厚重雨衣的另一位记者出现在了屏幕中。
“各位,根据气象台的预报,今晚因为恰逢台风、潮汐外加雨季的重叠,本市的降水量已经达到了近十年来的新高。现在我就站在位于苏州河沿岸的谭子湾地段。可以看到我身后的河水已经完全超过了旁边矗立的警戒线了,刚才甚至已经倒灌到了大堤上……”
“那里我刚才去过!她站的地方我刚才去过。”
向帅激动地指着屏幕。
“沿河道的这片棚户区因为人口密度过大,户籍混杂,房屋结构老化残旧,一直都是上海市政的老大难问题。每年只要到台风季节,这片棚户区都首当其冲受灾。让我们现在走进这条弄堂看看里面的情况。”
女记者说着,踩着直到膝盖的黑色雨靴,小心翼翼地拎着话筒往小路方向走。奈何里面的水位已经涨得过高,漫过了膝盖的高度。肮脏的积水顺着雨靴的缝隙,倒灌进鞋子里。
电视镜头里,一个黄色脚盆飘了进来,跟在脚盆后面的是菜篮子,搪瓷碗,甚至有个脱|光衣服的小男孩坐在木头浴盆里,欢快地在水里氽来氽去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正在水上乐园里玩漂流。
两旁的屋子前,居民们用沙袋高高地叠成防汛墙,但仍旧有水不断地涌入家门,年轻的男人和女人们用畚箕奋力往外头舀水,老人和孩子只好站在板凳上。
一片水乡泽国的景象。
“完了完了,侯爷爷的屋子就靠着河边,而且他一个人住。我刚才从他家出来的时候,也没看到沙包沙袋的,他家不会被淹了吧?”
向帅抱着脑袋急的团团转。
“什么‘侯爷爷’?”
“就是被我送回家的那个嘛!”
“你先别着急,我打电话到电视台问问。受灾最严重的几户人家,应该都会被街道或者居委会定点安置的。”
明哲看他六神无主的样子,急忙安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