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啊,你还有那么多子呢,怎么就输了。”
老头乐呵呵地灌了自己一口酒,“你还有七个子,我只有四个,怎么你就认输了呢?再来再来,多缓缓,我给你机会悔棋。”
“爷爷,你已经给我四次悔棋的机会了,我谢谢您了,我真的输了。”
向帅下棋那么多年,还是第一次面对这种被人逼近狼窝的感觉。
他早就投子认输不知道多少回了,这老头硬是不准他输,让他不停地换个下法继续下,向帅都要被他搞疯了。
“才四次你就受不了了?还有二十多种可能,难道你不一个个尝试过来么?”
侯剑秋的双眼发光,简直比他俩头顶上的十六瓦灯泡都来的亮些。
“还有二十多种?这,这什么局啊。”
向帅这是真的被吓到了。
“这叫‘三十三变手’。是我多年来以清代的《竹香斋象戏谱》为原型,扩充出的一个大局。”
侯剑秋说着,无不得意地昂起头,“就靠着这一局,当年上海滩多少江湖棋的高手都被我斩落|马下。我让他们输得倾家荡产也有,卖儿卖女的有,从此远走天涯,再有不敢踏足上海滩半步的也有。”
“爷爷,我也下过江湖棋呢。”
向帅小声说道,“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的。”
“你那个算什么‘江湖棋’,小孩子过家家而已。姓屠的那个老兔子看中你,要为何文宣收弟子,故意给你搭得场子罢了。哪里有半点原先‘江湖棋’的意思。”
人民公园的那场擂台,自然瞒不住侯剑秋。
知道眼前的小东西就是擂台赛的主角后,老爷子就不停地对他冷嘲热讽,说你也太谦虚了,你这样还叫“不会下棋”?
你下的不是“江湖棋”,是“浆糊棋”,在我老头子面前“捣浆糊”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