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岁云见他在打电话,就把唱片机关了,专心致志地剪指甲。他手上有很多倒刺,平常有事没事总想撕扯,撕流血也很常见,因而一双手很难看,是翡翠戒指都拯救不了的难看。
他实在是一个很粗糙的人,剥桔子从不撕橘络,一双手从不抹油。
韩龄春打完了电话,叫陈岁云给他剪指甲。
韩龄春的手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一双手,掌心薄薄的茧子也多半是握笔来的。他手上就没有倒刺,指甲干净圆润,只微微有些长。
陈岁云抓着韩龄春的手,给他剪好指甲,细心地给他修平,然后在自己手背上抓了抓,一点也不疼。
韩龄春看了他一眼,道:“指甲有点长了,昨晚上弄疼你了?”
陈岁云懒洋洋地应了声,叫他换另一只手。
韩璧君这个时候从外面回来,小皮鞋咯噔咯噔的。
她拎着包进门,嘴里还哼着歌。一见沙发上的两人,韩璧君轻哼一声,道:“真腻歪。”
“去哪了?”韩龄春问了一句。
“去看了电影,还去逛了百货大楼。”韩璧君把手上的挎包给他看,眉飞色舞的,“最新款的包包,要一百五十块呢。”
“容祯给你买的?”
韩璧君笑道:“容祯心有所属,怎么会来我跟前献殷勤。”
陈岁云头也不抬,还在给韩龄春剪指甲。
“是姚嘉,”韩璧君道:“容祯半路上就走了,是姚嘉陪我玩的。”
韩龄春看了眼韩璧君,道:“小妹,别把人都当傻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