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岁云骂了句脏话,找个盆接着天花板漏下来的水。
外面风大雨也大,陈岁云一边盘算着等雨停了找人来修,一边提着灯上楼。还没有走上楼梯,陈岁云忽然听到雨幕里传来一下下敲门的声音,在雨声里这声音不甚清晰,却又一直存在。
陈岁云看了眼大门,声音不是从前门传来的。他犹豫片刻,拢着衣服撑着伞走向后门。越往后面走声音越清晰,陈岁云站在后门前,犹豫了一会儿才打开门。
门一打开,瞬间一具身体砸在了陈岁云身上。陈岁云踉跄了两下,丢掉了伞。雨下的真大,顷刻间就把陈岁云淋了个湿透。他手忙脚乱地扶着身上的人,趁着闪电亮起的瞬间,看清了来人的脸。
“韩龄春?”陈岁云道:“你怎么了?”
韩龄春面色苍白,已经昏迷过去。陈岁云叫不醒他,只觉得手上一阵温热。他抽出手一看,满手鲜红的血液,被大雨一浇,稀释成淡粉色,很快消失不见。
第39章
深更半夜,雷雨交加,陈岁云撑着伞敲开了卞家的门。来开门的是卞先生,卞太太披着件衣服,站在楼梯上。
陈岁云掩着嘴咳了两声,道:“真是不好意思,这么晚了还来打搅你们。我发烧了,身上难受的厉害,想讨几片退烧药和止疼药。”
卞先生说好,吩咐卞太太去拿药。陈岁云怎么说也帮忙找了卞晨,故而卞家对他的态度还算和善。
不多会儿,卞太太来了,拿了林林总总好几样子药。
女人总比男人细心,她猜想陈岁云搬过来没多久,常用的药大约没有备齐,就从自家的药箱里拿了些,细细跟他交代了用法用量。
陈岁云谢过卞家夫妻俩,撑着伞走了。
回到家,陈岁云收了伞,拿着药往楼上走。
卧室里,韩龄春赤裸着上身躺在床上,仍在昏迷。他浑身的血污已经被陈岁云擦洗过了,腰腹部的伤缠上了厚厚一层绷带。说是绷带,其实就是干净的棉布,撕成了一条一条。
陈岁云找出两片退烧药和止疼片,倒了杯温水,喂给了韩龄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