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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人一时也失了神,半晌才说:“你让她从角门进,带着她,连同长生一起,过来给我看看。”

赵妈妈领了命,立刻就去往前院。

骆家小姑姑看着薛宜宁略显苍白的脸色,讪讪道:“兴许……是有其它隐情吧,晋云看着也是稳重的人,从不在外弄这些花花草草的。”

二婶娘也说:“又或许是外面那些不要脸的娼家贱妇,她们惯会蛊惑人,到时候打发了便是。”

黄翠玉好不容易得了机会,一边看着薛宜宁那张尴尬的脸,一边轻飘飘道:“姑姑和婶娘说得严重了,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,大哥如今可是镇国大将军,又生得丰神俊朗的,纳一两个妾不是正常的事?大嫂向来就贤惠,又不是那种拈酸吃醋善妒忌的悍妇,怎么会计较?”

她是看热闹不嫌事大,却也给薛宜宁下了绊子,只要薛宜宁不同意那女子进门,那就是善妒忌的悍妇,丢尽了她薛家书香门第的颜面。

薛宜宁只好回道:“一切等母亲见过那姑娘了再说吧。”

说着话,赵妈妈就带着长生和一位姑娘进来了。

长生上前来回话,说的正是之前赵妈妈说的原话,只是又补充说女子是良家女子,其父母双亡,兄长在骆晋云军中任职,死于此次征战中,骆晋云怜惜这孤女,这才带了回来。

随后老夫人让那姑娘来回话。

这姑娘大约是为兄长服丧,穿着一身缟素,头上扎着一朵白绢丝的花,几缕发丝垂在脸庞,配上那双泛着盈盈水光的桃花眼,真真是柔中带悄,我见尤怜。莫说男人,就是女人看了也不忍苛责。

黄翠玉一看这女人,就忍不住笑了,拿眼瞟了下薛宜宁。

妙啊,这女人骗得了别人,却骗不了她。表面一副为兄长哀伤的模样,其实今天这一身,那都是精心装扮,扮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,这哪是柔弱小孤女,分明是个野心勃勃的狐狸精啊!

有这么个狐狸精进门,看那装模作样的薛宜宁还能不能把贤良淑德装下去!

薛宜宁什么也没说,此时也没到她说话的时候,坐于中间的老夫人看着下面的姑娘,先开口问话,姓什名谁,祖籍何处,年龄几何之类的,那姑娘也一一作答,名为夏柳儿,祖籍杭州,今年十六,言辞清楚,问什么就答什么,也不多话,倒没什么可挑剔的。

问完,老夫人便看向薛宜宁,说道:“宜宁,你说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