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页

似乎是见薛宜宁实在病得不轻,骆晋云送她回了房中。

待她在床上躺下,他在床边淡声问:“怎么从不知道你会弹琴?”

薛宜宁轻声道:“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,女子还是规规矩矩学些女红,读些《女四书》好。”

骆晋云没说什么,只是隔一会儿才突然说道:“听到刚才那位姑娘提起平南王,你似乎很紧张?”

薛宜宁惊叹于骆晋云的观察入微,心里不由提起一口气,半晌她才结结绊绊说:“他们……毕竟是罪臣。”

“你怕连累到薛家?”骆晋云问。

薛宜宁沉默好一会儿,终究是点点头。

这样说,倒也是人之常情。

平南王是前朝忠烈,许多大将都死在平南王手上,平南王府自然被今上所不容。

薛家是最后投降的那一批朝臣,本就不被皇上所喜,自然也不该和平南王扯上什么关系。

“倒也不用太紧张,反正那一家都死尽了,除了……”说到一半,骆晋云突然看向她道:“薛家与平南王府算是世交?那唯一活着的平南王世子,你应当熟识?”

她暗暗吸气,在被中偷偷紧攥起手,缓声道:“我知道他,但他长我几岁,又是男子,平时结交得少,说熟识倒谈不上。”

这时子清端了煎好的药过来给薛宜宁,玉溪同时也给骆晋云送来沏好的茶。

骆晋云坐到床对面坐榻上喝起茶来,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。

薛宜宁心里松了口气。

药味浓重,可茶的清香竟能与药味分庭抗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