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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,他提步离开。

待他走后,玉溪和子清才进屋去,站到薛宜宁身旁,小心道:“夫人……”

薛宜宁心中一阵哀恸,想哭,却好像已经流干了泪一样。

她仿若落在一片大海里,四周茫茫都是水,她在水里呼吸不过来,想逃,却又不辨方向。

哥哥说得对,她对这世间的确是有留恋的,她还想读那些不曾读过的书,还想摸一摸她那张没弹过几次的“鸣玉”,也还舍不得那些亲人挚友,所以,她做不到一死了之。

但裴隽的离开,婚姻的无奈,仿佛在她心口开了一个大洞。

她若要活着,就必须用那空了一个洞的心去支撑。

勉强下来,也可以,可是好痛好痛……

她不知道,能用什么来填补。

听说女人有了孩子,孩子便成了她的一切,能承载所有的哀愁与欢乐。

可她不想那样,她不想由此失去了她自己,从薛宜宁这个人,活成了一个母亲。

那与傀儡又有什么区别?

所以,她的那个洞无法填补,只能一直这么空着,一直这么痛着,然后由这样的空,这样的痛伴随自己度完这一生。

“夫人,要不然,还是用些饭?整天这样不吃不喝,那怎么行?”子清说。

本是没抱希望,因为这几日劝她吃饭没有百回也有五十回了,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不吭声的,只有很少的时候,才点点头,喝几口汤。

没想到此时她却回道:“好。”

子清愣了一会儿才开心道:“那,我让人送饭菜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