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宜宁捏着纸张的手指泛白,随后缓缓将纸张放在床头小柜,暗暗深吸一口气,垂下头去。
这是她一惯会有样子,极其顺从,顺从到,就像一只没有生命的布偶。
然后是闭眼,咬唇,沉默,一下一下,沉沉的呼吸。
他看着她,脸色渐渐阴沉下来,动作也愈加急躁而狂放,让她紧紧皱眉。
许久之后,云收雨歇,他方才双唇紧抿,冷着脸从她身上离开,离了金福院。
天上升起上弦月,夜风袭至,吹拂在脸上,却没能让他心里的怒火散去一分。
自从知道她心有所属,他便看明白了她所有的神色和动作。
她喜欢熄灯,喜欢闭眼,多半是,不想看见他。
那她在他身下时,在想什么呢?
难不成在想那个人,甚至把他想象成那个人?
这个念头起来,顿时让他怒火中烧,他,容不得被人如此侮辱!
怒意迟迟未退,他停下脚步,站立片刻,陡然转过身,又大步返回金福院。
本以为她已在床上歇下,没想到进门去,却没在卧房见到人。
里面浴房传来轻轻的水声,玉溪听见外面动静,从浴房出来,诧异道:“将军?”
骆晋云径直进入浴房。
她坐在浴桶内,长发挽在脑后,面色如纸,惊愕地看向他。
显然她没料到他会折返,也不知他为什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