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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前,他怎样另行安排,她便怎样听,从不争辩什么。

现在,她一句话,便让他再无干涉的立场。

她的意思,不管玉溪和周嬷嬷谁对谁错,既然她是这后院的主人,她便有权处置;他要干涉,那她这主母就做不下去,除非他就是准备不让她做了。

所谓“用则不疑,疑则勿用”,便是如此。

一时间,骆晋云无话可说。

心中却不由莞尔。早在她和他说妹妹婚事,劝他放弃平陵公主府婚约时,他便知道她能言善辩,三两句话就直中要害,让人心服口服。

这一次,又是如此。

他敬重乳娘,但乳娘与当家主母孰轻孰重,他自然知晓。

在军中亦是如此,职权一旦任命,那当任者便是军法,哪怕是他这一军统帅,也轻易不会干涉。

“你说的是,那此事我便不过问了,你自行处置。”他说道。

薛宜宁其实有些意外他会如此好说话,认真道:“多谢将军体谅。”

说完,又解释:“周嬷嬷自恃年长位高,在府上便不由任何人管束,逢点卯,别人不敢迟到,她却敢;逢出事追责,她又无故推诿,上次平陵公主到,便因她贪酒,险些误事;平日行事又嚣张跋扈,让底下小丫鬟们苦不堪言,所以我才要寻机将她撤职。

“但她毕竟是将军乳母,待将军也是真心,所以后面就算不让她管事,也不会苛待她。但凡有骆家在,便不会让她饿着,如此,也不会寒了下人们的心,说骆家凉薄。”

骆晋云点头,首肯道:“是该如此。”

“那我便去安排。”薛宜宁说。

骆晋云“嗯”了一声。

言罢,两人便再无话可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