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,所以,一切都不要往心里去。”薛宜宁轻轻道。
松月泪如雨下,泣不成声,只是一个劲地哭,想说什么,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直到最后要离开了,才结结实实给她磕了三个头,不知是为自己,还是为戚进。
她走后,薛宜宁坐在榻边久久不语。
连自己都另嫁他人了,她又有什么资格去怪戚进背叛裴隽,怪松月与戚进选择新的路?
该自愧的是她,是薛家,旁人都可以投诚,他们不可以,因为他们是大越的臣子,吃着大越的俸禄。
戚进不再是平南王府护卫,而是飞鹰卫指挥使,她不再是薛宜宁,而是骆夫人。
他们所有人都在离开,没有道别。
远方,只有他一人了。
坐了许久,她起身,拿了钥匙,亲自去库房将自己那张琴抱了出来。
鸣玉为造琴世家雷家所造,墨中透红,漆光锃亮,一出世,便举世闻名。
古琴大家司徒缨对它极其钟爱,到老了,看重她的琴技,收她做了几日关门弟子,并在临终前将琴赠给了她。
他说,他有一曲《与君别》,弹了好几年没弹好,再想弹,已经没时间了,只能将曲子交给她去弹。
但自师父去世后,京城就被攻破了,她与裴隽就分开了,嫁进了骆家。
然后,便是两年多的时间没有碰琴,唯一一次碰,还是为了讨好公主。
她替自己羞愧。
江北上归舟,再见江南岸。江北江南几度秋,梦里朱颜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