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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宜宁点头,半天才说:“你刚刚最后一段,弹得不如前面,你用的指肉按弦,若是以甲肉相半按弦,则更明亮,细密,效果会好一些。”

沈惠心一下子就笑出来:“那日在琴坊前,我还以为我看错了,看来真是你,今日得薛大师教导,小女子实在惶恐,我必然谨记教诲,回去勤加练习,以不负今日教导。”

薛宜宁也忍不住含泪笑了起来。

笑完,沈惠心才说道:“好了,我要回去了,下午还有个诗会要去助兴。那诗会有个号半坡山人的读书人,性情还不错,似乎有心赎我为妾,我得留心些。”

薛宜宁点头,想了想,将自己头上簪的一朵浅蓝色绢花取了下来,插到了沈惠心头上。

“这绢花是新款式,颜色正好配你,你戴上必然能让他欢喜的。”她说。

沈惠心摸了摸头上的花,笑着点头,向她辞别。

第49章

薛宜宁是在骆家满月酒之后两天才知道沈惠心出事。

因为沈惠心到骆家弹过琴, 所以她一出事,府上下人便议论起来,何妈妈听见议论, 特地来告诉了她。

沈惠心被下了大狱, 谋杀朝廷命官, 罪证确凿,当堂就判了秋后处决。

如今已经立秋,沈惠心在狱中也没几天了。

薛宜宁大吃一惊,立刻问:“怎么谋杀朝廷命官?杀的谁?为什么?”

何妈妈忙回:“他们说的哪位大人, 我也不知道, 哪天也没问, 但昨天他们就在传,兴许就是前天或上前天的事。”

薛宜宁再问, 何妈妈却也不知道了, 府上下人也是语焉不详, 毕竟都是道听途说, 又不是教坊中人, 又不熟悉那死者, 自然不清楚内情。

可她却无法与其他人一样闲谈一番便作罢,她想知道内情,想看看还有没有转圜余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