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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浴完,薛宜宁默然上了床。

她以为他会欺身过来,但意外地,他没有,只是静静躺着。

后来,她又隐约闻到一股药味。

想问,又懒得开口去问。

今日竟外见到裴隽,又意外见到他回京,他还突然说不会娶金采……她心里有太多的事,很乱,又无处诉说。

于是她也不曾开口,只是如他一样静静躺着,躺累了,便睡去。

隔天骆晋云一早就上朝去。

随后二房那边的奶娘领了锁儿过来,让他跪下向伯母赔不是,错在哪儿,为什么错,以后绝再不如此。

跪下时,锁儿一双手捂着膝盖,似乎膝盖还泛疼的样子。

锁儿一向顽皮,谁也不怕,如今能老老实实下跪认错,可见确实在祠堂前跪怕了。

薛宜宁神情淡淡的,很快让他起身了。

很多事,她也在意,也生气,却又好像不想去折腾。

那种感觉又来了,似乎她只是这家中的过客,不知什么时候就走,所以什么也不愿深究。

等到日出时,骆晋雪就到了金福院,这是之前说好的,今日她要来找薛宜宁练新曲。

薛宜宁静不下心,但勉强还能弹成曲,骆晋雪却完全不在调上,每每对上她的眼睛,总是很快就偏过头去,然后就心不在焉连手都不知道放哪根弦上。

昨夜回去琢磨了一夜,骆晋雪终于想通了一些事。

去年的那个晚上,嫂嫂突然骑马出去,半夜才归,第二天,她就从二哥那里听说大哥办事不力,放走了乱党裴隽,被皇上责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