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骆晋雪想安慰她,却又觉得她说的似乎是对的,最后道:“母亲不过是觉得和金家有旧情,二嫂就完全是觉得你比她好太多,金姐姐是再婚,她能压住金姐姐。而且,大哥不是和母亲说不娶金姐姐吗,可见他也没那么喜欢。”

薛宜宁想,大概骆晋云是个拿得起放得下,极度冷静的人吧。

她父亲亲自给他写信,也就是表明了态度不愿接受他娶平妻,如果为了娶金采而和她和离,对骆晋云来说是弊大于利的,所以他能干脆果决拒绝。

只是……

“母亲与金家伯母交好,婚事又已人尽皆知,金家岂能善罢甘休?母亲又怎会这么容易放弃?”薛宜宁说。

骆晋雪从她语中听出了重重的无奈与疲倦。

本就不是自己喜欢的丈夫,又有这么多烦心事,她真的不想应付吧。

事情确实被薛宜宁说中,到下午,福禄堂就来人请薛宜宁过去。

之前她提和离,老夫人大怒,一气之下让她以后不用去请安,自己好好在房中思量一下,如今又叫她去,只能是因为金采一事。

去福禄堂时,老夫人的眼睛还是红的,没说话,倒先拭泪。

按理,薛宜宁该主动关切,安慰,可她自知老夫人的目的,便只是沉默着,没主动开口。

老夫人哭了半日,见她不开口,才说道:“我知道,没人愿意身边有个平妻,这事你闹脾气也情有可原,可我这把老骨头,也没几日好活了,唯一想的,就是能在入土前见到晋云有个后……

“那金家,与我们骆家是有十年的交情,如今日子都定了,人尽皆知,人家也因为我们这家耽误了择婿成婚的时间,我怎么有脸去退婚?那就是不要我活了……”

沉默的薛宜宁缓缓开口道:“若此事是将军与母亲说的,也不是我能作主的事。”

老夫人哭道:“你当然能作主,你说要和离,这和他休妻另娶有什么区别?这叫旁人怎么说他?咱们家里没人要休你,可你却拿和离来逼我们,你和离了又有什么好?这满京城里,还

有比我儿更好的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