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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宜宁不由自主哭出来,泪如泉涌。

到最后,竟是如孩子般嚎啕大哭,悲痛欲绝。

自从当初她被父亲带回,裴隽离开京城,她知道此生再也无缘,哭了整整一夜后,便再没有这样痛哭过。

习惯了承受,习惯了忍耐,反正一切都毫无办法。

提和离,但她从没想过和离之后要怎么样,不是想不到,而是不敢想。

和离了又怎么样?

不过是换一个人嫁而已,那人可能是任何人,就是不可能是裴隽。

她没想到,骆晋云会将这一切指出来。

裴隽离开了,而她又放不下,所以无论到哪里,她都是个囚徒,心和人,都被困住。

骆晋云缓缓伸手,将她揽入怀中,让她靠在自己身前。

这一刻,他突然发现自己和她有了相同的境遇,自己竟懂她的悲伤。

得不到,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,他也得不到。

她爱的那人,永远不可能在一起;他爱的那人,深深爱着别人。

“先留在骆家吧,许多事,是我的错,也是我现在能解决的。母亲那边,黄氏那边,我来解决,你若难受,就多弹弹琴,和晋雪说说话,尽管她可能懂得不多,但总归也算个说话的人。

“不要在不明确事情走向的时候急于作决定,那样不会好。”

在他沉稳的嗓音下,薛宜宁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。

又哭了一会儿她才慢慢停下,然后意识到自己竟靠骆晋云怀里哭不能嫁给裴隽,一时尴尬窘迫又惭愧,再见到他胸前湿淋淋的一大片,更加难为情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