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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抱着身前被子痛哭起来。

薛宜宁怜惜她心中哀痛,温声劝道:“你先好好休养,别想这些, 也别寻死,你爹爹若活着,却知道你寻了短见,他该多伤心?你就在这儿好好养伤,便还有与你爹爹重逢的机会。”

姑娘哭着,泪水涟涟地点头。

从姑娘房中出来,燕儿叹声道:“真看不出来,那对主仆竟是那么恶心的人,夫人,咱们要不要去报官,让官府把他们抓了?”

作为女子,对这种污辱良家妇女的暴行最是感同深受,燕儿早已恨上了那对赠琴谱的主仆。

薛宜宁却摇头道:“对方也是官宦人家,我们初来乍到,不知人底细,先莫要多管闲事。况且这些只是她一面之词,我们不可轻信。”

“哦,好。”燕儿无奈地点点头。

在她眼里,大将军和夫人这样的地位,要办什么事都是一句话的事,却不知越是身居高位,越会行事谨慎。

晚上薛宜宁睡得晚,才睡下不久,却被外面一阵响动惊醒。

她立刻坐起身来,暖阁内睡着的燕儿也醒了,她便道:“去外面问问,怎么回事。”

燕儿连忙披了衣服出去,没一会儿,她回来,带着心悸道:“他们出去看过了,是前面街上一家金铺、几家酒楼被流民撞开门哄抢了,现在已有官兵过去镇压。”

薛宜宁曲起腿,拢紧身前的被子。

孚良城破了十日,那些流民也饿了十日。他们没有生计,无处可去,人为了活命,便什么都能做出来。

许久她才重新躺下,却再也没能睡着。

第一日一早,前院传来消息,凉州刺史夫人前来拜访。

薛宜宁起得晚,才梳洗好,忙让人将刺史夫人请进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