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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又不能休养,为南越出谋献策,殚精竭虑,直至双方和谈,他又长途奔波到京城,所以那时他便有虚弱之象。

议和之后,他暗渡陈仓,冒险潜行至凉州,这时舟车劳顿的他应已病重,害怕自己时日无多。

所以他开始着急了,便走了一条舍大义,但能让南越起死回生的路。

同时还能杀了他,带走宜宁,从此他们在南越,兴许能安稳度过后半生。

可是,宜宁向自己递送了消息。

“若你让她知道你的身份,她兴许不会阻拦你。”他说。

裴隽摇摇头,沉痛道:“自我见乌桓人那一刻起,我就不配再留在她心里了。她的心里,我仍如以前那样纯净无暇,赤子之心,我不想让她知道,她所鄙夷唾弃的人,竟是我。所以我想恳求你别告诉她,就当是为了她。

“你带她来了凉州,也能亲自过来救她,我想,或许你也是真心在意她,要对她好的?”

他说着,抬眼看过来。

对上他的目光,骆晋云只觉深受屈辱,冷硬道:“自然,她是我妻子。”

裴隽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来,“我知道,她那么好,骆将军也是一代英豪,怎么会不喜欢她?我走后,你不要告诉他这个人就是我,她不太懂朝中事,你编个合适的身份给我就好。等过段时日,再找机会和她说我已死在南越的消息。”

他这样说,骆晋云便明白,他不会让官兵将他活捉了去和南越谈条件。

放弃了薛宜宁,放弃了乱周大计之后,他便没有活下去的意义。

他站在裴隽面前,许久无法言语。

这个人活着,是薛宜宁永远的牵挂,可他若死了,她又该如何承受?

他当然不会让她知道这个人是裴隽,那样,只怕她也活不下去。

“我答应你。”半晌,他回了这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