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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宜宁骤然捏住被角,几乎就要叫出声来。

营帐外的喝酒欢笑声没了,只有寒风的呼啸声,显得帐中尤其安静。

脑中一片空白,她不愿屈服,甚至刻意去忽视那感观,可他却不让。

天将入冬,阳川之地,早晚尤为寒冷,营帐中时时透着寒气。

但他回来,似乎温度陡升了一大截,比三盆碳火还热。

她终究还是折服了,一边哭着,一边将连日来的痛苦抛诸脑后,将他当成向导与天神,跟着他去投向光明。

直到后半夜,她还抱着他,紧紧贴靠在他胸前。

她在他胸前说道:“夫君,对不起。”

过了一会儿,又说:“谢谢你……”

谢谢他,做了一个丈夫该做的和不该做的,带她来军营,帮她活下去。

一句也没责怪她,没奚落她、讽刺她。

她突然想,或许当初

裴隽离开那一日,是她的劫难,但她所嫁的人不是别人,而是骆晋云,则是这劫难之上,唯一的幸事。

他抚着她的头发,温声道:“谢我做什么,你救了我的命。”

薛宜宁没出声。

他说:“你放心,我会打赢这仗的。会收复失地,会大败乌桓,会让这里的流民重回家园,安居乐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