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放沉重叹息一声:“元毅,你英明果决,就是太儿女情长了一些。”
骆晋云苦笑道:“我自有我的志向。只是敛之,瑞王这般广结朋党,皇上真不知道么?又真能容忍到最后?依附瑞王,也并非是良策。”
肖放摇摇头:“天下大事,哪有十全把握的,不过是看准了,赌一把罢了,瞻前顾后,你我也到不了今天。”说完,给他倒上一杯酒。
骆晋云端起酒杯,两人对坐片刻,将酒一饮而尽。
两人都知道,喝下这杯酒,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,从此各走各路,分道扬镳了。
直到更深夜静,府上人早已入睡,薛宜宁才听到外面的响动。
她放下手上的针线,起身去门口等着,好一会儿才见骆晋云从院外进来,步履缓慢,在雪地里带着几分颓丧气息。
她将门打开,待他进来,才闻见他身上一身的酒气。
原来不是颓丧,而是喝多了酒。
他关上门,一边脱去斗篷,一边随意地问:“还没睡?”
薛宜宁接过他手中的斗篷,在鼻下闻了闻。
他走到了床边,疲惫地坐下,朝她道:“给我打点水来吧。”
薛宜宁拿着他那身斗篷,微垂着头往前走了几步,却又停下,看他一眼,低声问:“你……去青楼了?”
他看看她拿着的那身斗篷,隔了一会儿,回道:“就是……去喝了几杯酒。”
薛宜宁有些庆幸,庆幸他还会和自己解释。
她以为,他是早上不高兴了,所以故意这样报复她。
犹豫片刻,她才坐到他对面,说道:“就一定要去那种地方喝酒么?我记得有一段时间,你说你不去了的。”说话间,嘴唇微微嘟起,明显有些不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