躺在这里,应该很难受吧,他那么爱干净的人……
容妃厌恶道:“薛宜宁,你可真够假的。
“他死了,你就和你现在的丈夫好好过日子,看见他的墓,又在他面前哭,你便是这样骗得他喜欢的么?”
薛宜宁缓缓起身,诚声道:“娘娘,他在这里,今日是我第一次来看他,我们别在这里争这些好么?”
“是你觉得羞愧了?”容妃冷笑道:“我偏要在这里争,偏要让他听到!他当初一心一意只想娶你,要违抗父命,要退婚,谁能想到呢,他这腔痴情,不过是错付,你根本不值得!”
薛宜宁没回话,她痛声道:“你可知道我的闺名是什么?我叫唐雨兰,而他十六岁,便因一幅兰花图而一举成名,后来他的兰花越画越好,别人叫他兰芳公子,我以为……”
她哭道:“我以为,他画兰,是因为我,我以为他和我一样,期待着婚期到来。可是我等来的,却是他想退婚的消息!薛宜宁,你那么幸运,能被他倾慕,可是……你不值得,你不配,他尸骨未寒,你就忘了他。”
薛宜宁回道:“当初与他在一起时,我也是真心实意要嫁给他的,我另嫁他人,也是无奈,并非有意背叛,娘娘如今,不也身居妃位,椒房盛宠么?”
“可我的心里,从未忘记过他!”容妃悲声道。
说完,她喃喃道:“过了今晚,一切都结束了。若我活着,我就将他好好安葬,或许,我还想杀了你,给他陪葬,可我又怕他怪我……若我死了,正好可以去找他,他不喜欢我,可能陪他的,只有我。”
“你……”
薛宜宁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,正要开口,只听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。
她转过头,便见骆晋云骑马奔驰而来,马蹄翻飞,溅起地上的泥点。
他看向这边,在荒坟边停下,立刻下马急跑过来,明显是担心她有一哪,直到他的目光投到她身旁的坟茔上,才陡然一怔,不由停下,随即才看向她,缓步走过来。
薛宜宁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。
待他走近,容妃笑道:“骆将军,见爱妻被带走,紧张了?你放心,我只是带她来拜拜故人。”
说完,语中带了几分讥诮:“将军这又是何苦,你再怎么样,也不过是人家退而求其次的将就,骆夫人刚才还和我说,她和你在一起,只是无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