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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雨淅淅沥沥下了整日,打落了不少杏花,到傍晚雨停,阿朝便趁着天光还亮,同崖香一起到树下捡新鲜的、未破损的花瓣。

地面的泥水打湿淡粉透白的杏花,也让少女浅杏色的绣鞋、粉绿的荷叶裙边染上一圈湿嗒嗒的污糟。

谢昶从澄音堂过来,看到这一幕不禁皱了眉。

她还同小时候一样,半点不讲究,喜欢往水洼泥地里踩,仿佛那些噼啪的声响是什么好听的音节,等到绣鞋被雨水泡湿,沾了泥水的裙边贴着小腿,人难受了,才知道哭。

“呀!”

杏树下传来小丫头一声惊呼。

果然。

阿朝光顾着捡花瓣,丝毫没注意脚下一处低洼,一脚踩下去泥水四溅,薄棉的绣鞋透气孔如同张开一张张小口,将冰冰凉凉的泥水尽数吞没在原本舒适干燥的鞋袜内。

满脚的泥泞,阿朝将右脚提出来的时候,鞋面都已经湿透,鞋底缝合处还往外涌着泥水。

她整个人都懵了,想哭。

这棵杏树栽在青山堂外,离正堂还有一段路,崖香赶忙扶着她道:“奴婢搀扶姑娘回去吧,泥地里脏,姑娘的脚也不能受寒,得快些换上干净的鞋袜才行。”

阿朝只能暂且放下手中的竹篮,一瘸一拐地压着崖香的胳膊,正艰难地转过身,手臂倏忽落下一道温热的力量。

“上来,背你回去。”

作者有话说:

进入我喜欢的摸jiojio游戏,嘿嘿。

【注】“杏子梢头香蕾破,淡红褪白胭脂涴”来源苏轼《蝶恋花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