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怀仁雕刻在萝卜上的草原少女牧羊图在人群里传了一圈回来,从大家的表情上耶律查剌便知道,他已经输了,根本不用多此一举去问观众谁都雕工更好。
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事情,在他心里,杨怀仁这么年轻,得了个厨神的名头,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名副其实的。
可经过了刚才的雕工比试,他才知道杨怀仁的厨艺水平绝对和他的地位没有关系,但一切都晚了。
虽然耶律查剌本身也不算白,可眼下的他的脸色却黑的可怕,若是在场的人知道遥远的地方有个地方叫做非洲,那他们一定会认为耶律查剌是从那儿来的。
杨怀仁不忘他还要继续装嚣张,便对耶律查剌轻笑道,“这位中京最大的威远楼的名厨,不知你觉得咱俩方才的雕工比试,是谁赢了啊?”
耶律查剌心中气恼,这不明知故问吗?非要说出来羞辱我一番你才肯罢休吗?
众人的目光也集中在了耶律查剌身上,让他这一刻很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可地面很不巧是铺了青石的,即便有缝隙,他那身材也钻不进去。
杨怀仁似模似样的把手指放到他眼前,示意耶律查剌的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移动,然后就很自然的用指尖划了一个弧线,最终指向了那几条字幅。
“不知耶律查剌兄你认不认字,若是不认识的话,在下倒是可以帮你再念上一遍。”
“不必了……”
耶律查剌叹了一口气,心知自己的脸面,今天无论如何都丢尽了,想赖账是不可能的,这件事将来一定会传的中京甚至是整个辽国街知巷闻。
他若是敢赖账,定会被人骂做是个连家人和祖宗都不要了的东西,肯定会被人看不起。
可要让他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大喊一千声“我是猪”,他照样喊不出来。
不但他的颜面尽失,他心中契丹人的骄傲也将荡然无存,说不定会一辈子被人嘲笑他是个猪,因为是他自己曾经亲口承认了一千遍这个事实。
杨怀仁咄咄逼人,大声说道,“请阁下按照擂台比试的约定,大声喊出来你的心里话吧!”
心里话?你他女良的,耶律查剌心里骂道,你个姓杨的做事也太绝了,一点儿商量的余地都不给,一点儿面子都不给我留啊。
杨怀仁也早猜到了他的心思,那是肯定不会给他时间拖延的,心说你以为当年哥被老爹逼着天天抱着个冬瓜刻来刻去,白瞎了那么多大冬瓜啊?
正在耶律查剌愁眉苦脸无计可施之际,又有一个人站出来,走上了擂台。
“师父!”
耶律查剌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,对来人无比羞愧地喊了一声。
来人冲他摆摆手,接着转向了杨怀仁,先行了个礼道,“在下葛长河,是耶律查剌的师父,也就是中京第一名楼威远楼的大厨,见过杨郡公了。”
葛长河?没听说过,杨怀仁心道,听名字和他一口流利的宋朝官话、看穿着打扮和样子,这老头应该是个汉人。
看耶律查剌对一个汉人老头恭恭敬敬地喊师父,也确定了这个五十来岁的老头的身份,只是杨怀仁不太明白,中京城第一大酒楼,名字起得跟镖局似的,这师父大厨的厨艺,应该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杨怀仁回了礼,“哦,原来葛前辈是个宋人。”
葛长河却摇了摇头,“在下是辽国的汉人,不过年轻时确实是去过宋朝的江南,一身的厨艺,也是那时候学的。
老夫见扬郡公的厨艺,不光是高超,而且很是新奇,特别是精湛的刀工技法,连老夫都没有见过,心中确实佩服。”
“过奖,过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