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坚就心如刀绞。这个女孩子为了自己,背叛了天理教,背叛了辽国,背叛了西夏。这些国家与势力,就是自己与朝廷都为之头痛的。她一个小小的弱女子,如何抵挡。这天下虽大,可还有什么地方让她可去!越是没有她的音讯,石坚心中越是感到不安。难道她已经遇害了吗?石坚有时候心中都生起了这种不妙的想法。
他望着夜空,在璀璨的烟花背后,夜空中星星在幽深的夜幕里眨着神秘的眼睛。夜空苍邃而又深远,仿佛里面藏着无数可怕的怪物。他在想,贺媛已经离去了一个多月,现在的天气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时候,她现在还好吗?
他又现出那天她无比倚恋地对他说:“好好爱我这一次吧。”
他的心感到很痛很痛,都有一些晶莹剔透的泪花儿在眼睛里闪动。
这时候一只温暖而又松软的小手,轻轻握住他扶在城墙上,被外面空气冻得有些冰凉的大手。石坚回头,却是赵蓉关切地望着他,眼光里充满了无比的温柔与深情。
或许知道石坚的心情不好受,也陪伴他们一道到城楼上观看烟火的申义彬说道:“石大人,看到今天这景色,我想到了你写给先帝的词作。北国风光,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,望长城内外,惟余莽莽,大河上下,顿失滔滔。这首大词。特别是江山如此多娇,引无数英雄竞折腰。我还想到了石大人的一句话,光是朝廷富余,如果不修武政,对异族进行震摄,国家还是不得安宁,人民还是生活在危险中。如果不是我们再三将西夏打败,也没有来今天延州城的欢乐。”
说到这里,他还用手抚摸着城墙,那是上次延州保卫战,在交战中损毁的一个痕迹。通过这些痕迹还可以依稀能想像当时的交战的激烈情形。申义彬说道:“这份欢乐是用无数勇士的鲜血换来的。”
又说道:“也幸好当时的延州城墙高大,否则真的让元昊将这个城市占领,不说后面我们想要收回来是无比的麻烦,就是收回来,延州也不知道会有多少百姓被元昊屠杀。”
申义彬的话终于将石坚从浮想中唤回来。石坚只是摇头,他说道:“只要君王内修仁德,对百姓仁爱。对外修武德,使异族害怕不敢有所异动,何必要这城墙。或者就如吴起所说,国家不在于地险,而在于君主之德。只要国家强大到一定地步,君王克守自己的本份,就是没有这城墙又何妨?这才是我追求的目标。”
石坚所说的是魏武候与吴起一起乘船顺西河而下,船到中流,武侯说:“美哉乎山河之固,此魏国之宝也!”吴起对他说:“国家最宝贵的是君主的德行,而不在于地形的险要……如果君主不讲德行,就是一条船中的人也都会成为敌国的人。”
其实连石坚自己也知道,这是何等的艰难。他现在最实际的愿望,也是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将北方的游牧民族全部解决,然后教导他们从马背上下来,从事农耕,这样宋朝才永无大患。凭借宋朝后期几个皇帝,虽然不能说是雄才武略,但总的来说不算昏君,那么宋朝凭借着现在领先于世界上所有国家的科技文明,会雄霸于世界无数年。当然,他还有一个愿望,就是将东边的那个岛国和南边的那个阿三,要彻底地抹掉。当时申义彬听到他用了一个抹字,都不知道他的仇恨从何而来。凭良心说,那个小岛国对中国一直很尊敬,经常派使者到宋朝来孝敬。可石坚提起西夏与契丹,只用了改造一词,却对他们用了抹字。这个抹字带着多少杀气。
不过这目标也要许多年才能实现。慢慢来吧,凭借现在的社会制度,封建正是达到最高潮的时候。如果搞什么民主,那还不如直接叫中国回到战国年代算了。因此他也从来就没有打算过挑战赵家的皇权。反正天下总要有一个人做皇帝,况且小赵祯还做得不错。
他转过头来问申义彬:“你猜,元昊现在是什么想法?”
申义彬苦笑,说:“石大人,不是元昊是什么想法,现在最关健的是你有什么想法。”
他意思是石坚现在因为贺媛的失踪,心思大乱,许多举止,暴燥过急。象这一次,本来说好的,现在暂且不要动弹。等到元昊到了最困窘的时候,一举将西夏拿下。石坚还举了一个温水煮青蛙的例子,说明现在让元昊看到朝廷没有出兵的打算,让他还抱着能将局面解开的希望,然后使他越陷越深。他还说了吴起的一句话:天下战国,五胜者祸,四胜者弊,三胜者霸,二胜者王,一胜者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