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际上他们都想错了。一是上京太远,二石坚也找不到夹山那样复杂地形的机会来隐藏行踪。主要石坚现在时间紧张,国内现在到处动乱,还有交子。别看那些商人现在主动用铜钱将交子兑现回来,但那是石坚回到中原了。如果石坚在契丹耽搁个一年两年,他们会不会再次将交子抛售?
如果那样交子真的会轰然倒地,就是石坚也没有办法抚助起来。那时国内更乱,加上叛乱,连带着宋朝都到了垂危的边缘。所以石坚这次只是虚晃一枪,将契丹大军调动。否则他们离京城太近了,这很危险。
耶律焘蓉能想到与天理教联手,石坚攻击契丹,天理教出击长江,石坚攻击天理教,契丹攻击京城。石坚会想不到?因此这次之行,很重要。只要契丹大军往回调,离京城远了,两只主要敌军就形成不了联手之势。那么他就可以慢慢来将险情化解。当然这一切,也是有了杨佶那些资料,他才敢实施的。否则他至多跑到邢州,将那些火器销毁,就要往回撤。
一会儿,那个探子回来,他后面还有一个探子。这是石坚让机速房的探子事先到这里打听消息,然后来接应他们的。这个探子带来一个消息,那就是契丹南京的两万契丹大军。今天晚上刚好到淤口关。将后将打听到的这一带布置说了一遍。
石坚嘉奖他一句。立即命令渡河。天色不早了。不能再耽搁时间。
但拒马河和黄河还是两样的。石坚已经很小心了,他让士兵拉着战马的缰绳,离战马稍微远一点。毕竟和马相比,人的重量轻得多。而且石坚还在沧州特制了马掌,这种马掌比普通马掌要宽大平实,以此来减轻局部压强。就是这样,还有十几匹战马踏开了冰层,掉到河里。这时候新兵与老兵的区别就在这里了。看到冰层开始开裂,老兵不慌不忙地稳步丢下缰绳离开,可新兵就开始奔跑。结果有两个新兵终于将冰缝踩大,也落入河中。
当然,他们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士兵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。这急也急不来。
渡过了拒马河,石坚看到的景色却是两样。河北面不但砦堡少了许多,而且契丹人也没有布置什么植被墙,更没有有意地挖壕沟湖泊。人家就这么大气,谁叫你大宋无能的。
事实石坚也只是看到这一面。在这一带契丹的布防还是很严密的,只是现在因为辽兴宗与元昊交战,兵力一损。而后石嘴子山一战,兵力二损。再后来,让石坚把他们当作了打手,逼进了河西走廊,攻甘凉二州,兵力三损。后来女真作乱,兵力四损。这么前后折腾下来,死了不少人。兵力开始空虚。这一次辽兴宗再次带了这么多大军前去中原。幽云这一带兵力就有点捉襟见肘。后来耶律重元又抽出了两万大军支援河间府一带契丹人。于是大片大片地方出现无人防守的情况。
当然如果不是跟在石坚后面,连耶律焘蓉也不会想到石坚置宋朝中原不顾,反而只带着几千人,直袭契丹。因此都马虎了。
石坚命令战士再次上马,可这回终于改变方向了。他没有再往北,而是折向了西边。现在耶律焘蓉明白了,石坚这次的目标是涿州。但还不明白石坚的用意,就是他将涿州拿下,对大局于事无补。或者对于普通宋朝将士,那是大功一件。可站在石坚的角度,就不能从小的战术上来考虑,而必须从整个战略的角度上来考虑。
当然,耶律焘蓉心里一片悲哀,就凭现在的涿州,虽然石坚人少,以他的智谋,可根本不想保住。
从这里到涿州还有一百多里路。现在渡过了拒马河,已经近五更了。根本不可能马上就到达涿州。
虽然现在天气短,天亮得晚,可还是一会儿天就亮了。但石坚也不害怕,现在契丹与大宋战事再起,兵力不断调动,他们只有五六千人,还穿着契丹人的盔甲,加上他们大洋岛奔波,然后海上海风吹拂,脸膛黝黑。如果不细看,根本看不出来他们与契丹人的区别。谁去注意。
况且现在契丹大军当中也有不少汉人,而且石坚军队中还有几十个女真人格外注目。在普通契丹人眼中,根本就没有想到居然有女真人反水,帮助大宋。这更不会引起契丹人的注意。
当然石坚为了不暴露目标,还是避开了关卡。同时还用一把泥土,将耶律焘蓉与凤奴的脸上一抹。不抹不行,如果让契丹认出来,那可就麻烦了。现在大不了让人认为他们军中的将军好色,连出军也掳着花姑娘享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