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其这种情况下造反,还不如到海外另辟一块地方,做一个新国王。以石坚的本事与号召力,不要说多,就是在两湾大陆做一个新国王,因为距离远,朝廷就是想征讨都很困难,而且论军事上的本事,有几人是石坚的对手?
“可是皇叔,你刚才分明说枝粗于干,自然代干成干。”刘娥说道。
“太后,这个问题也让我疑惑很久。有一天,我去相国寺进香,偶尔看到一株奇松,才明白过来。现在非是石不移粗于朝廷,而是石不移如同那株奇松一样,枝繁叶茂,外面看起来花团簇簇,只是外表繁荣而。实际上枝还是远细于干,现在朝廷比论文治武功可谓自古少见,论富裕广大也是自古少见。石不移虽然多有功劳,可用的还是我们大宋百姓的钱、人、物与资源。如果他真要造反,就会立即失去所有这一切资源。那么到时候他再有本事,手里空无一物,当真会撒豆成兵否?所以说他的粗于朝廷只是一种假象,而这种枝繁叶茂正好提供给朝廷主干继续粗大的养份。”
老王爷在家里没有事做,也在翻看石坚的格物学,他对其中的物理化学部份不感兴趣,相反对地质、动植物部份相当感兴趣。因此用了一些植物学的道理来剖解。
老太太也在深思。其实元俨的话主得很有道理。现在石坚除了在去年宋朝危难之即,顺手推上一把,将宋朝弄垮,否则真要造反,成功的机率很小很缈茫。但以前老太太一直疑心,加上后来一群大臣,特别她信任的所谓的一些“忠臣”不断地进谗言,因此疑心病越来越重。
元俨乘热打铁道:“再有,我们都是自家人,将门关起来说一句话,当初太祖当真没有称帝之心?”
这句话真要将门关起来说了。为了这件事,宋朝的朝廷一直遮掩,连后来的后人都不明白这段历史的真相。可其中赵匡胤被群臣披上皇袍,自己居然不知,有很多可疑之处,如黄袍不是寻常物,那信军中偶得之。那可是龙袍,就是将石坚现在调动的几十万大军军营翻个遍,也没有那一个人敢藏这玩意儿。不过黄袍还真有不少,都是女式的,赵蓉与赵堇的衣服。再有赵匡胤出兵之日,都下纷传,点检当为天子之时,百姓恐懂藏匿,唯内庭不知。这也是有人故意放出的言论吧。凡是种种,能数出近十处疑团,因此赵匡胤当真不知?
只是大臣不敢说。
老太太看的书也不少,自然清楚这段往事。再次沉默不语。元俨这句话证明一点,那就是篡位的帝王,没有一个没有反意,而是被迫登基的。不存在到时候有官员强披龙袍之事。
“而且柴周与我们赵宋也不好相比,那时战乱不止,朝代更替频繁,人们习以为常。而现在因为朝廷安定,百姓对篡位之人都十分愤恨。因此再想黄袍加身,难于上青天。”
“还有,太后,堇公主天性淳朴,不会为了相公,连朝廷都不顾了吧。况且就算殿下纯善,让石不移蒙蔽。可是你总得相信蓉儿吧?当初灵州之围,石不移前去解救,九死一生之局,可是为了朝廷,蓉儿还是为太后出了主意,亲手将石不移推到险境。那时,蓉儿每日以泪洗面。”
听到这里,人心都是肉长的。老太太想到这些年,石坚不但仕途没有平坦过,而且征南杀北,多次出生入死,可以吃尽了苦头。于是脸色终于柔和下来。这就是进谏的好处,或者说近朱者朱,近墨者墨,唐玄宗用李林甫,最后有安史之乱,宋徽宗用蔡京,有了靖康之耻。这两个皇帝初期同样都很勤奋,就是近了这两个奸臣,才变成一个昏君。
老太太说道:“好了,皇叔,不用多说了。最后有一个问题,哀家不解,请教我。”
“不敢,”元俨答道。这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,只有老太太答应还政,今天之事才能真正解决。
“皇叔,按照你的说法,石不移算是忠臣了。请问他为何击毙几百宋军,强行将前去中山府的军队收降整编?为何斩杀深州知州?或者今年,朝廷数次托人向他询问扭转经济之事,况且改革本是他所谋划的,为何一言不发?”
现在朝廷拿石坚无可奈何,否则就这两条罪名追究下来,石坚也是谋逆大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