恶犬“林三”似是没察觉到他动静一般,躺的安安静静,林晚荣瞧的胆气大壮,手腕一抖,便将那毛衣自它头上扯了下来,恶犬嗷呜一声,眼睛翻了一翻,见徐小姐羞涩不已,根本就没空搭理自己,便又闭眼睡去了。
好惊险啊,林晚荣拍了拍胸脯,脸上神情甚是得意,待到望见那毛线衣,却是愣了一愣。这毛线衣手艺精美,长长宽宽,衣袖齐全,怎么看都不像是给那恶犬织的,不合它身啊,倒像是给我量身定做的。
“这么好的东西,给那禽兽穿,浪费,太浪费了!”林晚荣提溜着那毛线对着自己身上比划,越看越是合身,忍不住的摇头感叹。
徐小姐眼眶湿润,泪珠盈盈转动,瞬间便要滴落下来,忽地一下扯过那衣衫轻泣道:“不要你管,我便是给禽兽织的,与你没有干系。你快还给我,讨厌,讨厌——”
不管她是多么出色、多么智慧的女人,终究还是女人,许多小脾气都是相通的,林晚荣感叹一声,搂住徐芷晴娇躯,在她耳边轻笑道:“不是不识好歹,是你没有告诉过我,我也不知道啊!”
“是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想起过我!我从山东就开始织了,你却从来不知道,我恨你,我恨你!”徐芷晴仿佛火山爆发了般,泪珠滚滚落下,对着那林三公仔给了几小拳,却又觉得不解恨似的,小拳连绵,如疾风骤雨般向眼前的真林三胸口锤去。
“从山东就开始了?”时间真的不短了,林晚荣心里有愧,那时候正忙着捞银子,又忙着和凝儿做一些深入研究,还真是没有功夫去关心徐芷晴的感受。
徐芷晴倔强的嗯了一声,泪水缓缓流淌,喃喃道:“你那夜闯进凝儿房里,还把我当作了她,对人家那样,我,我恨死你了。”徐芷晴咬牙切齿,眉目熏红,眼中却是流过淡淡的温馨留恋。
“自第二日开始,我便偷偷开始织线钩针,便只有一个想法,我要在这衣里装满钢针,刺死你这坏坯子!”徐小姐又哭又笑,神情酸楚:“那时候,我要瞒着所有人,要瞒着你,更要瞒着那鬼灵精怪的凝儿,她行路的时候我与她说话,她安眠的时候,我便偷偷忙活,一路自山东回京城,便没睡成一个安稳觉——”
还真不容易啊,瞒过别人或许不难,可洛才女是何等人,那是比狐狸精还精的狐媚子啊,一有风吹草动,哪能还不发觉了。
正自感慨着,却听徐小姐的语速越发的激烈了起来:“便是我徐芷晴时运不济,那日快要完工之时,你却重逢了肖小姐,我要将这东西送与你,约你过府,你这坏坯子,却又那般对我,我便拿这东西做了狗窝——你这坏坯子,我恨死你了,你快出去——”
徐芷晴生性刚烈,泪珠滚落,激愤之下,竟是真的将他向外推去。林晚荣与徐小姐相交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深知她性子,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曲折,难怪徐丫头有这么多怨恨呢。
待到快要被推到门口,他才在徐芷晴耳边轻叹道:“芷晴,我可是第一个进入你香闺的男人,你忍心就这么赶我走么?!”
“你才不是第一个呢!”徐芷晴芳心一软,身子顿柔了许多。
不是第一个?在我之前还有男人来过?林晚荣愣住了。
“笨蛋!”见他酸酸模样,徐芷晴心里说不出的甜蜜,却是毫不犹豫地将他推下楼去:“——第一个,是我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