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震手起刀落,便有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旋转着飞上半空,正砸在旁边一个胡人的脸上。他这无敌的气势,就连见惯了残杀的突厥人也为之一凛,还未反应过来,大华人冰冷的刀枪已经刺进了他们的身体。
这是一场毫无疑问的战斗,双方实力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。马蹄踏过雪白的帐篷,无数朵鲜艳的血花在白色的纱布上绽放。将士们深知时间有限,将那快准狠三字诀用到了极致,连天的胡营弥漫在一片火光之中。
“禀将军,胡人的速度突然加快,他们的最先头部队,眼下离我们还有一百七十里的路程!”哈尔合林已经成了一片火海,前方斥候的报告回响在耳边,林晚荣点点头,对身边的胡不归打了个手势。
老胡跃马而出,战刀挥舞:“全军听令,目标额济纳,出发!”
玉伽的评论相当的准确,此时的大华骑兵,就是一支飘荡在草原上的流寇,劫掠完一个部落,便向着下一个目标进发,没有人能够阻挡他们风一般的速度。
额济纳部落紧邻伊吾,是通往死亡之海罗布泊的必经道路,离哈尔合林的路程不足百里。被激怒了的突厥人,奔行的速度快得令人难以置信,他们在两百里开外,自动分成两拨,一拨前往哈尔合林,而另一拨则拼死赶往还未受袭的额济纳。
当五千将士站在额济纳部落面前,胡不归也把突厥人的最新消息报了过来:“将军,胡人离着我们,只有六十里地了。”
百里外的哈尔合林风雨大作,这额济纳却是干净清爽,朗月当空,甚至能感觉微微的温热,隐隐听见远处大漠黄沙的咆哮声。
放眼望去,与额济纳相连的伊吾,一半是青青草原,另一边却是无边无际似雪的银沙。绿白两种颜色,在皎洁的月色中,泛着清冷的光辉。额济纳、伊吾,连通着死亡之海罗布泊,千年以来,传说从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出死亡之海。即便是凶狠残暴的突厥人,也不敢进入这名闻遐迩的死亡之海。而额济纳,便是最靠近沙漠的部落,也是草原与罗布泊的一道分界线。
额济纳部落的帐篷里,挤满了惶恐的突厥人。面对从天而降的大华人,许多人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确认了无数遍,他们才终于相信,大华人真的杀来了。一边是死亡之海,一边是大华铁骑,这是一个永远无法解开的死结,他们眼里充满了恐惧和绝望。
整日与沙漠为邻,突厥人对沙漠的厉害深有所知,相比死亡之海的威胁,他们宁愿去面对充满仇恨的大华人。
“好一个大漠沙如雪,燕山月似勾!”眺望无边无际的沙漠,林晚荣轻轻吟了一句,对眼前的额济纳似乎视而不见。
胡不归有些焦急,小心翼翼开口道:“将军,胡人离我们仅剩六十里地了!”
六十里地,就算胡人飞起来了,没有半个时辰也绝对赶不到。而半个时辰,应该可以干很多事了!林晚荣微笑着竖起几根指头:“胡大哥,给你三盏茶的功夫,够不够?!”
几盏茶的功夫,时间是短了点,不过面对这完全一边倒的战场,胡不归找不到拒绝的理由。他哈的大笑一声,纵马向前冲去,身后的将士紧随其身后,旋风般冲入额济纳部落里。
与哈尔合林一样,额济纳部落的壮丁早已被抽调,剩余的寥寥百名壮汉,还不够大华骑兵塞牙缝的。一路血光之中,竟真如林晚荣所说,不过几盏茶功夫,突厥狼旗便缓缓的坠落在了脚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