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应坐在上席,刘备,章吾在侧。
酒过三盏,公子应提到守城之事及徐州现况,一面则突然提起要看看章吾的兵符。
章吾一愣:“公子何意?这兵符可是陶伯父授予我的,不在征调时不能随便拿出来。”
章吾平时在公子应面前直来直去,从来不转弯抹角,把他当自家人看待,所以信口回了一句。
他这信口一句,便是谁也听的出来,章吾是一口回绝了。
公子应当然了解他的习性,只没想到他回绝得这么干脆,不由面子上红一阵白一阵,嗯嗯两声,说道:“便是我要看看,你啰唣什么!”
章吾也知道他的臭脾气,想要是今日不给他看了,只怕回去又要训斥妹妹。但兵符之事事关重大,岂能说看就看,便是犹豫不定,口里这个这个。
襄贲副将木路当时也在席上,起身说道:“回公子,别东西可以借得,只这兵符万万不能随便把玩。”
刘备抬头一见,只见这人面目横睁,胡须飞戟,说起话来颇有威严,不由暗赞一声。
公子应听后,脸上更是看不住了。昨天他还在刘备面前大言将这事包在身上,现在就连借看都受到阻碍,面子上还哪里过得去?看了刘备一眼,神色尴尬,大为窘迫,不敢再看。
公子应便是豁然将盏一放,怒目相对,道:“放肆!我问章将军的话,与汝匹夫何干?”
木路语塞,他生性暴戾,脸上刹间难看,太阳穴上青筋直突,只一时不好发作。
他看了章吾一眼,只看章吾说什么。
章吾暗想妹夫这人死要面子,便是不借不行了,只得干笑两声,说道:“公子休要恼怒,不就是借看兵符么?我叫人去取便是。”
公子应一听,哈哈而笑。也不答他话,指着章吾,对刘备笑道:“平原,我说了嘛,这厮全听我的,只要我片言,便即可以了。”
刘备一听,暗自替公子应汗颜。想他话说得如此狂妄,真是不懂世俗,难怪他昨天还指着自己说话,他这习惯成自然,只怕要得罪不少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