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飞抓着他的臂膀,叫了声:“王哥!请坐!”
这王干一把胡须银白,看得出要比张飞大得多了,张飞称他‘王哥’,也是合理的。
不过王干倒是一愣,想刚才听那边门吏来说,要是我不过去,他就要来杀我,怎么这下反到和颜悦色起来?他也是个倔强的人,见张飞对他好了,他自然也对张飞好。张飞叫他坐下,他也就坐下了。
张飞又笑:“王哥辛苦了!”
王干看了他两眼,心里也不知道说什么。
张飞哈哈一笑,让人摆下牛肉,水酒,和酒盏。
张飞笑道:“这是我大哥犒赏众位的,他们都有了。我本来让人来请王哥你,只是王哥你忙于公事,不能过来。这不,俺知道后,就将赏赐的东西全搬到这里来。来,我陪王哥就在城头上痛饮了,王哥,你看如何?”
王干本不会饮酒,听他这么一说,心也就软了,想自己要是再这么说不,是说不过去了,便也是轻轻一笑,道:“张将军客气了,我倒是饿了。”看着盘中牛肉,便伸手去拿,嘴里笑道,“不过这牛肉我倒是可以吃点。”
说着,撕了块牛肉下来,送到嘴里大口咬嚼起来,甚是有味。
张飞这边赶紧叫两边的倒酒,两边赶紧抱了酒坛,将酒倒得哗哗响声,如击清泉,将摆着的两个酒盏都倒上了。
张飞捧起酒盏,举盏道:“王哥,你替俺大哥守城,俺替俺大哥感谢你这数月以来的功劳,辛苦啦!”
说着,他便是自己先干尽了。
王干微微一愣,本不欲饮酒,但听他这么一说,少不得抿了一口。张飞是一口干了半盏,王干却只是小泯一口,若浩海无波,根本看不出他哪里何曾泯过酒。张飞平生最讨厌别人在自己眼皮低下作弊了,更何况还是自己‘低三下四’的头一遭请别人喝酒,却没想到对方这么不给面子,便是气愤不过。但他在努力克制着自己,仍是接着又敬了一盏,这盏是恭贺他节日的。
这王干虽然只轻轻沾了点酒,但就这么一点,愣是到了肚子火辣火燎的,正不是滋味,只得不停的吃着牛肉来困乏这古怪的味道,现在又被他劝酒,虽然领情,但就是不能再沾一点。所以是张飞耐着性子喝了三大盏,而这王干盏内之酒还是纹丝未动。
张飞这下哪里不恼,表面劝他喝点意思意思,算是给我张飞一点薄面,那王干也是个好人,还真听了他,哪里知道他刚一举起酒盏,就被张飞大力一送,把他直呛了几口,一双门牙也是被敲得松动起来。
张飞见他满脸尴尬,脸上胡须上全都是酒渍,愣是狼狈不堪,便是哈哈而笑,站了起来,指着他大骂道:“王哥,你可真不给俺面子,太也迂腐,休怪我强你喝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