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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边将士都是喜上眉毛,骨碌起一对绿眼,吞了吞涎水。

“你,你,你,你,还有你,你们都跟我上去。其余的,都和陈副将一起留下来。陈副将,你就带着大伙原地休息,给我看好粮草,等着我们回来。”

张飞也不等他们吞完馋涎,就把手一指,点齐了二十多人,一齐奔上了山。

“这……好。”

陈副将也知道他的脾气,不敢再劝,只得应了声。

张飞奔到山上,折了一个弯,往前再走一点。山涧那边,一片空地上,却是放了一群的牛。刚才的哞哞声,就是这群牛发出的。

张飞见到那些牛肥健的大腿,壮硕的肚子,脑子里立即勾勒起了一副蓝图。他想,这些牛虽然现在还在吃着草,但等会一定会被剁成肉块。而这一条条肉块,又会被放进滚热的开水锅里,用水猛烈的煎熬。等到它散发出可人的香味时,再加点盐,便能捞上来,变成大快朵颐的食物,供人们享受了。他想,一块牛肉咬下,再拌着一口清冽的水酒下肚,那该是多么的惬意啊!他这么想着,心里压抑已久的饥火,又被这种赤裸裸的诱惑,全都激发出了出来。

张飞不管三七二十一,呼啸一声,打马绕过山涧,逼近这片空地。等到他转过来时,他突然发现这群牛虽然散落在各个地方,漫不经心的低头吃着主人事先放在那里的枯草(这是早春,嫩草未曾发芽,牛自然只能吃些去年积蓄的稗草。),也并没发现什么人在看守,但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接近。因为阻拦在他们面前的,却是一圈木桩寨栅。这些木桩寨栅竖成了一个密集的大圈子,显然,如果你想过去,就必须先破坏了这些障碍。

而张飞并不知道,他现在所处的这座山,名叫许山。这许山脚下就是许乡,许乡在太平时因为靠近州治谯县,又交通比较发达,所以人烟比较稠密。只是因为最近战争不断,匪贼出没,以致多数贫民流亡在外,这才弄得好好一座富贵之乡,转眼落为不毛之地。这许乡有个叫许临的人,眼看天下大乱,心想‘唯有人多力量大,小伙盗贼也不怕。’所以,聚集宗族数千家,把他们拧为一股,全都迁到了这许山上来住了。许乡其他父老觉得他这主意不错,更何况有心要依傍他们,所以多数人都随着他们搬了上来。只是这许临不服山上的‘仙气’,没住上一年忽染一病,也就驾鹤西去了,留得万贯家财于大儿子许定料理。

这许定身怀力气,读了几年书,心里也着了几点文墨。读了孔子那句‘吾未见有好德如好色者也’,只是没能把那句正确理解,反把‘德’抛开,专心‘色’去了。所以,刚开始的时候,他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女人身上。只是后来看到盗贼日甚,又被他弟弟劝住,这才收了心,把心思都放在了料理宗族事务上。只是连年的战争下来,屯粮吃完,又不能在山上大规模耕种,所以免不得要到别的地方去买。只是过了几年,年月更不济了,有钱也买不到粮食了。所以他们只得想办法自己开垦,自己培养牲畜,顺带做做剪径的生意,这样才能勉强支撑下去。

也合该这日有事,张飞刚刚把部队打这山下过,尚未上山时,却早被许定的探子发现了。探子立即把这消息来报知许定。许定这会正好跟弟弟在比划着兵器,被弟弟一刀砍下来,手臂一麻,要不是他弟弟故意相扰,差点丢了第三次刀。

许定也不着恼,呵呵一笑,把刀收住,啪着兄弟的肩膀,笑道:“可惜了兄弟这身楚霸王的力气不能施展,用在正途,却只能用来做这剪径生意。”

他兄弟大声一笑,说道:“大哥休说,凭我这身本领只要保证了大哥和宗族的安全,我也就知足了。”

“还是兄弟向着大哥。”

许定正要把刀还入鞘中,只见门外一名探子脚步打摆似的跑了过来,显得非常匆忙。许定见到他额上大汗淋漓,还以为他要把喉咙里的一口气喘完了再开口,没想到他倒是未语先笑。也没等笑完,便即附在许定耳边,如此如此,耳语几句。

许定听到山下有护送粮草的车队经过,而且护军不多,虽然心喜,但并没立即发笑,反而皱了皱眉。

他兄弟站在一旁,让探子下去,问许定:“大哥,发生了什么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