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备哈哈一笑,旁边张飞瞪大牛眼道:“都督这句话就说错了,我等虽然没能顺利拿下昌邑,但回兵时好呆也顺便把那己氏占了,也不算枉来一回。”刘晔指着他,说道:“还说,我那日让你缠住高顺,如何你就让他跑了?”张飞一听,燥红了脸,牛眼一瞪,说道:“这……这,高顺那厮狡猾,被他跑了,俺下次,下次定然捉了他。”左右哄笑。不时,酒肴上了,筵席开了。
刘备席上劝劳各位将军:“昌邑一战虽然未能全胜,但拿下了己氏,功劳也是不小。再说,定陶一战,诸位在刘都督的安排下能够顺利帮我隐瞒住吕布、曹操,使我遂有东平功成,诸位之功,我刘备绝不会忘记。”
张飞在旁埋怨道:“大哥去东平时,都对各位将军说了实情,为何独独不跟俺说?还骗俺大哥要回彭城,害得俺憋屈了好几天。”两边哈哈发笑,刘备说道:“这事是大哥不对。但大哥我还不是看你嘴巴漏风,怕你把事情捅了篓子坏我大事,这才故意瞒住你的,三弟勿要见怪啊。”张飞嘟嘴道:“不行!大哥下次不管去哪里,一定要将三弟我带在身边,不然俺可不答应。”
刘备无奈笑道:“好吧!”饮酒罢,刘备又去看刘晔。刘晔笑道:“昔日走时,我曾与使君谈到天柱山左慈左先生,似是言犹在耳。没想到话隔数日,我两不但见到其人,而且还能得他出山相助,真是意料不到啊。”刘备笑笑:“左先生能来,我也是想不到啊。”刘晔又问了东平那边情况,刘备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,但他确信有左慈在,一定能够收到预料的成果,所以也是凭着臆想侃侃而谈。说到吕布兵败,不能回昌邑,刘晔言道:“这次看来吕布只能是负隅于巨野那边了。”又说到其家眷情况,刘晔道:“吕布家眷在战乱时被我们都虏了过来,已经安置在西面府衙旁边,我已让人严格看守,只等使君你回来发落。”
刘备让刘晔带他去看,一进门户,里面寂静得怕人。门吏一报,片刻,一个妇人出来跪迎。刘备见那妇人着一袭桃红棉袄,头盘锥髻,发插金叉,重粉施面,好个娇态,颇有颜色。刘备看在眼里,乐在心里,暗道:“人言貂蝉之美,今日信矣!”本以为这就是吕布妻妾貂蝉,没想到妇人跪下,又向里面招手。接着,铃铛响处,又款款走出一个女子。
只见那女子身着素装,发丝如流瀑,似有墨染。不锥亦不髻,自然流露,如那画中人。步出时,低头向人,抬手掀帘时,皓腕可盈。走出来,一阵淡淡香气回环鼻翼,闻之让人心驰神遥。那女子欲要跪拜,刘备赶紧伸手去拉:“不必多礼。”抬眼去看那女子颜色,只见她脸上薄粉不施,吹弹可破;眉如远山,不瞄自巧;眼似含水,秋波弄人;嘴唇微翘,似欲含春。女子被他一看,脸上一红,撒手别头,娇羞哒哒。
跪在地上的那个妇人见半天没人理会自己,好不着恼,扶着自己脸上颜色,顾盼自怜。刘晔在旁,见刘备看到出神,不说话也不抚慰,赶紧哼了两声。刘备回过神来,一面叫地上妇人起来,一面问她们姓名。那妇人自报吕布正妻严氏,代旁边那女子答曰:“貂蝉。”
刘晔也怕刘备着迷,会犯错误,赶紧借故劝了刘备回去。刘备回到府上思前想后,闭眼就是那对秋波荡啊荡,好不挠人心痒。翻来覆去,觉的睡不着,又自去看她们。只是,快到时,觉得实在不该这么做,要是被刘晔看见,那面子可就放不下了。往回走了两步,突听到院内琴声铿然,撩人心弦,催人心魄,勾人心魂。刘备脑子里一热,实在禁不住,也就转身回去了。
天色尚早,里面灯火未灭,严氏见刘备来了,赶紧热酒相迎。
刘备不敢冒然进入闺房,只得在外抚掌道:“妙!妙!只是琴声凄楚,不知佳人心中有何悲事?”
貂蝉琴声已停,出来拜见刘备,垂泪道:“我听说刘使君乃是个‘仁义’君子,如何会做扣人妻室的事?妾心思念吕将军,望使君放妾等早日归去,妾等当感激不尽!”
刘备心里一愣,举出的手缩了回来。哎,盛名虽好,但有时屁大的事,就是为这‘盛名’所累啊!
刘备端正身子,苦笑道:“姑娘不必担心,你既然知道我刘备是个好人,好人他~~自然也就不会做出亏待吕将军的事。只是目下我听到你们家吕将军也是自身难保啊,我顾念吕将军与我结盟之义,这才将姑娘等接到我府上居住,不然此刻早为曹操所擒。你等在我这里还好,要是落到曹操手里,姑娘恐怕难见将军啊。”
貂蝉颜色惨淡,问道:“你说我家将军遇到危难了?求使君告诉我,我家将军现在怎么样了?”
刘备笑道:“姑娘放心,你们将军现在还死不了。不过,他一直跟曹操作对,以后就很难说了。想那日曹操攻打昌邑时,要不是我们提前得知情况,将姑娘等及时解救出来,只怕落到曹操手里,不知现在几人还能活着啊?哪能像我这等好人,对姑娘等这般照顾?”
貂蝉一听,赶紧裣衽拜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