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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场之上,瞬息万变,要是善于观察,准确把握时机,也就能够快速、毫不费力的解决敌人,扳回成本。

太史慈发现,眼前这些不要命的家伙之所以能打,那是因为他们没有了后路。虽然他们的两边尚有一片密林,不说他们的主将不让他们往两边逃,就是现实的状况亦是不容他们这样做。要知道,他们要想进入密林,那必须弃马徒步。这招虽好,但不见得有效。要知道,一旦下马,不说士卒惶恐加剧,以致出现乱奔乱冲的现象,而更重要的是,他们对这一带密林不熟悉,也保不定会再次跑到没路可跑的地步。于是,这里就成了他们的绝路。在绝境下,人为了活命,那是什么都可以做到的。拼命,那是小意思。人一旦拼命,战斗力自然是直线上升,所以太史慈在一时间怎么也击溃不了他们,那也是最正常不过的了。

太史慈发现了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时,他也就有了破敌之策了。他在一阵硬战下,故意兵败,射住阵脚,以寻求战机。也正在他苦思如何拖延对敌时间时,不想,敌人倒是自主提了出来,要休息吃饭,太史慈当然欣然同意。在对方使者走后,他立即传齐了二十几个强壮的士兵,让他们从密林里绕到敌军身后,再发动袭击,以扰敌军。在这些人马走后,太史慈又让人在阵前来回奔驰,扫起漫天灰尘,以掩护主力人马向两边埋伏起来。等这些人马在烟尘中隐蔽下后,担任掩护任务的人马也是趁着未落的烟尘埋伏了下来。

他的原意就是想让那二十几个士兵绕到敌军阵后,以引起骚动,然后迫使他们不得不弃阵而走。当然,为了让敌人确定主将就在这些人中间,让他们错误的以为前面不会再有伏兵,好让他们放心去跑,所以在他们冲出的路上挂了顶头盔。

半路突然见到这顶头盔,只要稍微有点疑心的人,是绝对有两种心态的。第一种,在看到第一眼时,他的想法是,此处有埋伏,不可再进,撤退!而第二种心态,也就是韩当在突然遭到后伏兵后,他所能想到的。他肯定会想,敌人都在后面,他把头盔挂在道上,原来是想让我误以为他就在前面。嗯嗯,那么说,前面肯定就没有敌人了。

韩当这人处事一向谨慎,可惜,坏就坏在他的谨慎上。他“谨慎”的撤退,又“谨慎”的跑路。于是,他无可救药的遭到了太史慈的伏击,他的百骑人马也就陷入了被敌军两头夹攻的被动局面。

韩当身处马背上,左右环顾,心里一遍惨然。敌军有节奏,有秩序的围了上来。而自己这边,由于先遭到敌人后路伏兵,再遭到前路伏兵,早是惊弓之鸟,箭之所过,飞禽四散,怎么也无法再重新组织兵力进行抵抗了。眼见败势已经不可挽回了,韩当心里是一片颓废的心灰意懒。

这时,韩当听到士兵们喊叫前路出现了敌方主将太史慈。他听到这个消息,气炸了胡须。他的猜测是,太史慈身为主将,就算偷袭我后方也应该是他带路。本来他就那么点兵马,也敢分兵来袭,实在让韩当想不到。韩当为自己的判断失误感到羞愧,当然更多的是愤怒。他知道,自己是彻彻底底的被太史慈给涮了一回,面子算是丢完了。

他暴怒的手心握紧长枪枪杆,怒目喷火的逡巡着左右。太史慈,出来吧,我要跟你一战!

他往前找着,终于是找到了一个手执铁枪,身背大弓的将军,他就是太史慈!韩当二话不说,撵枪就上。太史慈眼睛里的余光也正好扫到了这边,看到一人持枪冲来,气势甚雄,不禁暗喝了一声彩。定睛看时,却是韩当。太史慈心里咯咯一笑,全身精神一抖,提马送枪,迎了上前。

韩当,我找的就是你!句容城下你脚底抹油,跑得快,没让明公逮着你。目下,你还能逃脱得了我的手掌心么?

太史慈跟韩当一旦杀上,正应了那句,仇人见面分外眼红。这两人都是铆足了劲的乱攒乱刺,只杀得汗如飞雨,不停滚落。毕竟韩当力气要缺点,三十回合下来,韩当已经是勉强支撑,不能自由应付。再打下去,韩当也知道讨不了好处,加上自己所剩的百骑此刻也是被彻底冲散击破,可能到了被彻底歼灭的时候了,再要是不做决定,只怕就没有机会了。

当机立断,虚晃一枪,韩当向斜刺里冲去。

太史慈看他意思是打不过,要跑路了。韩当要走,太史慈第一个不答应,所以韩当一旦虚晃一枪,往旁边闪去时,太史慈反应到底灵敏,似是早就预料到了似的,马上扯起马缰,紧跟着追了去。眼看一口气跑了数里路了,太史慈眼睛丈量着自身跟他的距离已经越拉越近了,心里也就已经有了底子了。

看来他是跑得久了,力气已经是渐渐衰竭了下去。自然,太史慈并不指望等韩当跑到筋疲力尽,再一头栽下马来,为自己所擒。那样耗时又耗运气的事太史慈是没有信心,也没有耐心去想去等待的。

他把铁枪横放到马鞍边的挂钩上,伸手将背上的大弓取了下来。马鞍边挂着一箭壶的黑色带羽的三角形箭头的箭矢,他从里面抽出一支,然后把它搭在弦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