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及朱灵让人搭好帐篷,下午的时候,张辽的主力部队也已经过来了。
不等张辽、乐进坐定,朱灵走入帐来,拉长着脸。
张辽、乐进对望一眼,这朱灵是怎么了?只见朱灵长跪下来,说道:“请将军责罚!”然后将遭袭一事说了。张辽想了想,将他扶了起来,宽慰道:“这也不能怪将军,将军以后但凡安营扎寨时小心一些就是了。”又将闻字叫进来,嘉奖了一番:“若不是将军准备了一支人马在旁边,只怕这次损失更大。”
这边张辽等三万到齐了,长平关里,张凯也迎来了第一批援军。
“啊哈哈,原来是沮将军!”
沮鹄,乃沮授之子。袁绍离狐大败后,深悔不听当初沮授的意见。回到邺县后,袁绍虽知错,但他碍于面子,不好立即重用沮授,只将他冷落在旁边。而陈琳是知道袁绍脾气,于是建议说,沮授之子也已经长大了,若是袁公碍于面子,不想重用沮授,可先封其子,所谓子贵父荣也。袁绍一听,觉得他这个办法好,也就立即采纳。将沮鹄拜为将军后,袁绍又考虑到二子袁熙在并州举步艰危,身边缺乏战将。而并州又连接司隶,不敢轻视,故而,一面派出谋士苏由辅助他,又一面派出将军沮鹄帮他。袁绍虽如此关心他,只他自己明明知道二子性格懦弱,根本不善于管理,也算是白瞎送了。若他知道在刘军压境之下,他的宝贝二子,居然还能花天酒地,只怕也能将他气得半死。
“嗯!”沮鹄看了张凯一眼,问道:“敌军那边最近可有什么动静?”
面前的沮鹄不过十七八岁年纪,而张凯却是他两倍的还多。只是碍于他的官职比起自己要大几级,而他父亲又是袁绍身边的红人,虽然这个“红人”已经不红了,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沮家在冀州的影响仍在,故而张凯不好得罪。听闻沮鹄的人马来了,他是赶紧出城十里相迎。可现在倒好,听他不冷不热的语气,只让他把一腔的热情顿时扑灭了。
要知道,他可是个要强心重的人,又想到眼前此子不过是个初生之犊,而自己在沙场上已经摸爬滚打十几年了,就很是不平了。他把嬉笑的脸突然收了起来,挺起了胸脯,不徐不疾的回答他:“敌军那边的情形,将军等会自己可以去看。我想我说了,将军也未必明白,不如大家都少废话。”
沮鹄一听,看了他一眼,倒是有点诧异,但他也什么也没有说,带着人马进了城。
刚刚入得城来,张凯又道:“沮将军,这敌军驻扎在南门那边,将军不如先去查看一番吧。”
沮鹄眉毛一皱,他倒是想去看看,但他一路紧急行来,肚子早已经饿了,他现在只想饱饭一顿,哪里有心思观察敌营。但看张凯面色黯淡,分明故意难为他,他想想,也就点了点头,道:“请将军带路!”
张凯未动,后面一名将军的人物赶上前来,扯住他衣袖:“将军,这个接风酒已经摆上了,难道不先请沮将军险用了……”
“咳咳!”
张凯横了他一眼,故意提高声调:“这沮鹄将军虽然远路而来,一路舟车劳顿,按理来说先用过接风酒也不足为过。只是,所谓战场之道,知己知彼,方能百战百胜。沮鹄将军他若是不先对敌人情况做到起码的了解,接下来该怎么打仗呢?所以接风酒可以稍稍押后,这‘知彼’之道,却是必须放在前面。我这也是为了沮鹄将军打算,将军你说是吗?”
沮鹄倒是一句怨言也没有,淡淡道:“张将军说得有理,请带路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