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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备说道:“这事我从不敢跟她提起,就当没有发生过吧。”

太史慈点了点头,又是轻轻一笑:“想来我跟明公你还真是有缘。那次辞别前,我将自己的衣甲留下,就是希望以后能够再次相见。说实在的,我到了刘繇将军那里后,就一直记挂着明公你。只没想到,事隔不久,刘繇将军他为孙策所破,我又再次向明公你求助。只是不同的是,第一次我向明公你求助是为了孔北海,第二次,却是为了刘繇将军。而那次后,我两人的衣甲总算是物归原主了,也算是有始有终了吧……”

刘备见他脸上气色又慢慢恢复了难看,而且这番话说得甚是不祥,赶紧道:“子义你千万别这么说,我们今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一起共事呢。快别多想,先躺下吧。”

太史慈咳嗽了一声,缓缓的躺了下去,却抓起刘备的手,眼睛里的泪珠直打着转,长叹道:“丈夫立世,当带七尺之剑,以升天子之阶。今所志未从,奈何而死乎?明公,明公!末将对不住了,先撤了啊!”

刘备捧着他的手,不禁泪流满面,叫道:“子义,子义!天下未宁,壮士未酬,如何轻易言撤,你给我好好活着,听到没有?”

太史慈突然瞪大眼睛,将刘备推开,大声叫道:“明公快走!孙策又来了!”

刘备被他大力一退,蹭蹭蹭的向后倒退三步,再见太史慈却是脸色惨白如纸,正张牙舞爪的对着空中击打着。

那些留在外面的将军听到里面动静,也赶紧走了进来,知道太史慈又“犯病”了,只得先劝了刘备回去。

刘备心里也很是奇怪,为什么太史慈每每在梦中都要叫着孙策、周瑜那些死去人的名字,难道是这些阴魂缠着他吗?

刘备一路胡思乱想着,带着弓腰姬回到了临时的府邸,径直回了房间。

四名弓腰姬就留住门外宿卫,刘备自己单独走了进去。

门被打开,室内早已经有下人为他准备了灯火,所以内里一片灯火通明。他一进去,就疲惫的走到书房内,坐在了席子上,扶手在案。

冰凉的席子,让他再次想起了太史慈那对冰凉的手掌。

他与太史慈几经波折,以衣甲的互换,临别的誓约,再到完璧归赵,太史慈的归心,可谓最有力见证了他那遵守信义的崇高品德。本来,这次刘备从荡阴关撤军后,准备顺路经过白马,探看老朋友太史慈一回,随后宣布让他带兵驻守黎阳的命令。只可惜的是,还没真正的重用太史慈,太史慈现在却突然生了大病,这让刘备如何安心?如果记得不错,史上的太史慈也是壮志未酬而故,难道这一切都是宿命?

刘备想到这里,不由叹了一口气。

“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