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六名甲士将身一正,算是明白了。
吕蒙从包裹里取了兵书,挑灯看着。那些甲士悄悄靠在墙壁边,眼睛只是半闭着,心里记着将军的话,不敢真的睡了。另外则有四个人守在了门外,轮流卫宿。
自从青州时候刘备找他谈了一席话,让他不光要习武,也要注重自身的修养,多读读书。于是,吕蒙这几年来,每每无事的时候,都拿出兵书战策,甚或儒家书籍来看,也一直养成了习惯,每晚睡觉前总要读读,不然难以入睡。今晚,自然也不例外。
也不知道看了多少时候,就在他眼睛朦朦胧胧,将睡欲睡,眯着的时候,他突然听到了外面的杀喊声。
“怎么回事!”
门内的甲士立了起来,门外的甲士走了进来。
吕蒙抓起单股剑,立即带着他们走了出去。门外边,正有许多人手拿着兵器,朝着山下面赶去。吕蒙拦住一人,一问才知,原来有人夜袭山头。他想着要去找二当家张宜,却见张冲披甲跑了出来,告诉吕蒙父亲不能来了。原来是晚上喝多了,此刻还在榻上躺着呢。
张冲道:“吕将军是我的恩人,本来我该好好的招待的,奈何此时山寨上又出了点情况,恕我不能陪着恩人你了。就请恩人还是快快到卧室休息去吧,免得等会动乱时伤了恩人。”
吕蒙说道:“听声音贼人来得挺多的,你父亲又醉倒了,此时我怎可见忙不帮?”
“不必了!”
就在这时,张冲身后张宜歪着身子带着人伙喽啰过来了。
吕蒙一见,拱手道:“既然当家的也已经酒醒了过来,那自然不用我操心了。”说着,也就带着甲士自回去了。
那张宜对儿子道:“你还受着伤,不宜乱动,还是回去吧。”
张冲天性好斗,本来还想趁着父亲不在表演一回呢,但听父亲这么一说,他也没有理由执意要出战了,所以只得悻悻的道了声是,退了回去。
吕蒙回到卧室,身后的甲士心皆怀愤,说道:“他不让将军去,分明是对将军你一点也不信任。”
吕蒙嘴巴歪笑着,坐到了案前,手捧起了竹简,笑道:“我跟他彼此本来就不大熟悉,又如何能谈信任不信任这样的狗屁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