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家丁一逃走,原本等死的官兵们登时精神大振,这群兵痞们虽是没有大用,但个个都是见过血的,倒比家丁们还勇敢些,此时一见李开国将家丁们杀散,痛打落水狗那是他们的拿手好戏,一个个奋勇当先,除了重伤不能动的,其他所有的官兵跟在家丁后面追杀而去。
冯国用一刀砍死一个欲逃走的家丁,看着停下斩杀的李开国,他连杀六十余人,居然连一声急喘都没有,只有满身的鲜血。
冯国用急奔上前,叫道:“大人,您没事吧。可有伤到?”
李开国咧嘴一笑,道:“无妨,老子连根毛都没掉,你去指挥一下,将这群胆敢造反的家丁全数杀了。”
冯国用仔细打量一下,见李开国身上确无伤口,身上的鲜血都是别人的,这才放下心来。正待要走,李开国又道:“传我的命令,只准追杀刚才造反的家丁,不准私入百姓家中,如有违者,就地斩杀,无需报我。”他这是忽然想到,如果按照第一条命令不加约束的话,只怕这些官兵比攻进城的乱匪还可怕,那老百姓可就糟糕了。
冯国用一怔,随即心道这李大人虽是年轻,却十分的仔细,知道爱惜百姓,正是成大事之人,当下心中欢喜而去。
临去之时,他瞟了一眼还在酒楼上狂吐的士绅们,还有不住传来尖叫的女子声,刚刚还是热闹的酒楼现在如同一座坟墓一般,透着一股子死气。
李开国却也不进酒楼,他伸脚在一顶软轿上一踢,足有百十斤的四人抬小轿“嘭”的一声落在酒楼门口。他挥刀横削,如刀切豆腐一般,将轿子上半身削去,露出轿座,大马金刀般的坐了上去,如同一个寂静的死神,等待着收割从酒楼里出来的人命。
此时酒楼里已经乱成一团,但吐啊吐的,总有没东西吐的时候。等到遍地都是污物,满楼都是酸腐气息的时候,胆汁都快吐完的士绅们总算是回过神来。
有胆大的望见楼下只剩下满地的死尸和如同死神一般的李开国,登时为自己的命担心起来。
“范老爷,范诸葛,这可怎么办啊。”这是没了主意的。
“天哪,天哪,这……这……他不是人,这么多人……这么快……都死了……我也会死啊……我不要死……”这是歇斯底里的。
“快、快,快去请张大人来。”这是病急乱投医的。
“找张大人也没用,如果张大人能行,又何需咱们出手。”这是自视甚高的。
“哼,我等都是士绅,他还能把我们都杀了不成。”这是嘴硬的。
“你没看到左家一百余口人都被杀了?他就是个杀人的魔王,吃人的妖怪,我怎么被猪油蒙了心,敢算计他……”这是后悔不迭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