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做得不错,本官信守诺言,你们这便回家去罢。”李开国淡淡的道。
一众士绅相互瞧瞧,一起跪倒在地,范宗权痛哭流泣道:“是小人们瞎了眼,得罪了大人。今日得蒙大人恕罪,实是小人们的再生父母,只是大人抄了小人们的家,以后,小人们想为大人效劳却也没有办法了,求求大人放过小人的家人吧。”说着连连叩叩头。
他们心中个个清楚,到了此时此刻,家产大约是可以保住了,毕竟李开国要用他们,就不会将他们赶尽杀绝。自古以来,就没有又要马儿跑得快,又要马儿不吃草的。此时哭求,正是良机,给李开国一个免罪由头。
李开国也瞧得明白,但也不能不顺着演一演,笑道:“适才只是一场误会,本官误以为你等与叛逆为伍。既然你们证得清白,本官便收回抄家的命令。只是……”说着他摇了摇头,似乎有些不好说。
一众士绅心道,‘来了,果然不让我们放点血,这事摆不平的。’范宗权连忙道:“小人们知道大人辛苦操劳,我等合城士绅,愿意捐出五十万两银子,为大人解忧。”他咬了咬牙,一口便开出了五十万两银子的价码,料想李开国听到这个数,定然是心花怒放,他们自然平安无事。
却没有料到,李开国居然连连摇头,一众士绅心中一沉,难道还是嫌少?
范宗权咬了咬牙,颤声道:“小人们再加二十万两银子,孝敬大人。”他拿定了主意,无论花多少银子,也要保住一条命,命没了,有银子又有什么用?只是七十万两银子实在不是小数目,就连国库岁入也不过是二百余万两,这一下便给了李开国三分之一国库的收入,他怎么能不心疼。
一起跪倒的士绅们有几个实在心疼银子的,便想不要命要银子,幸亏旁边有熟知他们性情的士绅,抢着把他们的嘴堵上,此时可是要命的关头,不能让这些要钱不要命的家伙拖着他们一起死。
李开国这才点了点头,他从左家抄出二十多万两银子,其他的珠宝古董什么的还没有算上,但总计估一估,当在三十多万两左右,可见高密县虽小,但士绅们甚富,地主们有钱啊。
这么多士绅,只要他们七十万两银子,倒也不是太多。如果他知道这一下便得了国库岁入的三分之一,就不会这样想了。
李开国微笑道:“也不是本官贪财,只是明日本官要在城中招兵剿匪,缺了些钱粮兵器,你们看看,谁家能够帮到本官的,本官可以免了等价的现银。”
他这话一出,一众士绅登时大喜,只要能少出银子,出点粮草兵器算什么。当下便有人叫道:“小人家里有三千担的粮食,愿奉与大人充做军粮。”
“小人家有布匹一千,也愿充做军衣。”这是家里有布庄的。
“小人家里有长枪两百……”
一众士绅登时乱哄哄的叫了起来。
李开国大吼道:“闭嘴。”吓得一众士绅个个低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