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亚夫踱到乔引娣面前,略一打量,暗叹一口气,如此美貌的人儿,怪不得性喜渔色的周阳会动心:“周阳虽是我儿,他触犯大汉律法,我自会还你公道。若是你们蓄意而为,诬陷好人,休怪我无情!”
声音平静,却自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势,让人心悸,乔娣儿结巴:“丞相、放心,绝无冤屈!民妇所言,俱是事实!”
周亚夫木然的走到一旁,跪坐在郅都为他准备好的矮几上。陈尚站到他身后。
沉重的脚步声响起,几个差役抬着棺椁而来,放在地上,不等郅都吩咐,撬了开来。郅都离席起身,走到棺椁旁站定:“周阳,你不信,自来看得真切!”
周阳、周亚夫、陈尚走到棺椁旁站定。周阳一望,韩当里不愧有个“丑”字,还真是长得不敢恭维,大耳、塌鼻子、小眼睛,短下巴,粗糙的面容好似老树之根,一双眼睛瞪得老大,死不瞑目。
郅都挽起袖子,洁白的手臂露了出来,揭起韩当丑的深衣,指着身上的伤痕:“这里,这里,一共十四道瘀伤,周阳,你可有话说?”
周亚夫虎目一扫:“他死不瞑目。”
“丞相所言极是,如此情形,任谁都会死不瞑目。”郅都附和一句:“丞相可看出破绽?”
打仗,周亚夫得心应手,要他验尸就是用拙了,叹口气没有说话。陈尚冰冷的脸上掠过一丝惋惜,尸身没有破绽,周阳的罪名就坐实了。
周阳握住韩当丑的右手,入手冰凉,略一检视,冲乔岸伟道:“你过来!”
乔岸伟有些惊惧,不仅没有过来,还向后退。
郅都眼里精芒一闪:“周公子发现了什么?”
周阳没有回答他,而是厉喝一声道:“乔岸伟,为人不作亏心事,半夜不怕鬼敲门,要是你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,何以不敢过来?”
乔岸伟略一迟疑,在周阳的瞪视中,颤颤兢兢的走了过来。
“乔岸伟,我曾得高人传授沟通阴阳之术,我马上施法,与韩当丑沟通。谁杀死他,他自会告诉我,你可有胆一试?”周阳冰冷的声音响起,仿佛玄冰在撞击,让人心头生寒。
“我我我……”乔岸伟结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