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悲鸣,他的战马给大黄箭射成了刺猬,明亮的马眼还在瞅着他,仿佛战马在临死前还在问“主人,你怎么丢下我不管?”
丢下同伴不管,不正是匈奴的传统吗?
望着插得密密麻麻的马尸,左大都尉吓出了一身冷汗,他要是慢上一点点,变成刺猬的就是他了。他砍下的人头可以堆成一座小山,从来不知道死亡为何物,今日方才明白死神是如此的可怕。
“可恶的汉人,你们无耻!”
左大都尉指责起来,声如雷霆。
“哈哈!”赵破奴哈哈大笑:“战阵之中,何来卑鄙无耻之说?能要了你的小命,就是最好的计谋!”
左大都尉纵横沙场一辈子,深知战场凶险,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,哪有什么礼义廉耻之说,不由得语塞:“射雕者,出来!”
他的大军是匈奴最为精锐的军队,一万军队中也有数十名射雕者,闻令而出。有三十多个,人人身材高大,手中拽着硬弓,瞄着建章军,眼里闪着热切的光芒。
左大都尉从亲兵手里接过马缰,飞身上马,一拍马背:“射杀他们!”
一拍马背,急追过去。三十多个射雕者,拍马跟上。
望着追来的左大都尉他们,赵破奴真想好好收拾他们。可是,他这次前来,奉有周阳军令,并不是来杀敌的,是来诱敌,只好强迫自己压下厮杀的冲动,拍马南行:“胡虏!大汉十万大军就在前面等着你,有种的,追过来!”
“十万大军?”这是他这辈子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,左大都尉不屑的道:“在大匈奴的腹地,汉军能有十万?就算有,我也会杀得一个不留。”
在匈奴腹地发现十万大军的事情,还没有听说过,他当然不会信。
即使有,他也不会放在心上。骑兵打步兵,那是屠杀,一万匈奴最精锐的骑兵,还打不过汉军的步兵?
雁门之战,那是特例,暴雨把地面变软了,让匈奴骑兵发挥不出优势。而今天,天朗气清,地面软硬适度,正适合骑兵冲杀,他的信心要不爆棚都不行。
就这般,双方一追一逃,一口气追了五十里,谁也奈何不了谁。
前面一队数十人的汉军赶来与赵破奴汇合,汉军人数差不多有一百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