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郭解这人本王听说过。”邹郢很感兴趣:“听说他势力极大,他要杀人,根本不需他动手,只需要一个授意,立即有人动手,哪怕是汉朝的官员,也会人头落地。可是,他是汉人,他能为我们所用吗?”
“大王这就有所不知了。”余善很是欢喜:“郭解一心效仿荆轲。荆轲当年,明知只身图秦,成功的希望不大,却毅然入秦,行刺始皇,说到底,就是想成名。这郭解和他一般无二,只要给他机会,再予以厚金,他必然答应。大王,前些时日,我派人送去厚礼一份,他收了。”
“那就好,那就好!”邹郢大是欢喜:“郭解这人虽然自高自大,却是一诺千金,他答应了的事,一定会做到。”
“大王,大汉会打仗的将军不少,李广、程不识虽是边关名将,对我们威胁不大。周亚夫最可恨,他去岁竟然大兵压境,但对我们威胁还不是最大的。”余善开始剖析起来。
“你的意思是说,对我们大越国威胁最大的是周阳了。”邹郢不住点头:“说起打仗,不在周亚夫之下,兴许还会胜上一筹,他比周亚夫有眼光,看得更准,更难对付。你剖析得有理,要是把周阳除掉,再把周亚夫……”
右手一挥,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,眼里闪过一丝凶狠之色。眉头一挑,很是担忧的道:“周阳名震天下,即使郭解有心做大事,也不定能成功。”
“大王,光凭郭解是不易成功。”余善笑得很是奸猾:“大王是知道的,周阳成了帝婿。据长安传来的消息,梁王本有意招他为婿,却给窦太后否了。周阳帮谁,周亚夫就帮谁,梁王这是一着妙棋,梁王正为此事恼着。若是大王厚结梁王,梁王找机会,大王下辣手,此事一定会成。”
“梁王拉拢周阳不成,只有除掉,不然的话,以他和周氏父子的恩怨,他的大事一定不会成。好办法!”邹郢猛的站起身道:“备一份厚礼,送给梁王!越厚重越好,不要吝啬!”
※※※
长安,一个不为人注意的拐角处,正有一个相摊。所谓相摊,不外一面写有“相”字的旗子,一个身形瘦削的老者,须发皆白,颇有些猥锁,靠在墙上打盹。
“呼噜噜!”鼾声整得山响,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,把破旧的衣衫都沾湿了。
这个老者不是别人,正是赠金给卫青,还为周阳算命的相士。
此时,这相摊前只有他一个人,他的那个小朔子徒弟不知在何处。
老者睡得很香甜,脸上带着微笑,仿佛有大喜事发生似的。
“师父,师父!”一阵急促的叫声,把老者的好梦搅了。老者睁开打,睡眼惺松,懒洋洋的打量着他的小徒弟:“小朔子,打扰长者睡觉,会折寿,你知道吗?”
“师父,我知道啦!”小朔子笑嘻嘻的,取出一包吃食,摆在老者面前。
老者鼻子一吸溜,赞道:“好香!好香!”一把抓在手里,打开,原来是一包鹿肉,老者二话不说,伸手抓起一块,猛往嘴里塞,大口咀嚼起来,吃得极是香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