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景帝在这里的话,昔日之情就重现了。一想到景帝,梁王不由得神色黯然。
对景帝这个兄长,梁王的心情很复杂,可以说又爱又恨,爱恨交加。小时候,兄弟之情非常好,虽然后来为了各自的权势而明争暗斗,并不能抹煞兄弟之情,这是天性。
这次事情闹得这般大,梁王以为景帝不杀他,也要扒掉他一层皮。景帝只是打了他一顿,景帝这么多年来就没有发过这么大的怒火,也从来没有打过他。梁王虽挨了打,并不恨景帝,他也是个明白人,要是换作他,直接砍头,哪会打一顿的。
对景帝的处置,他还是挺感激的。
窦太后陪着梁王,虽然她看不见,也是知道梁王吃得挺欢畅,不由得大是欢喜。
直到梁王吃完,窦太后把梁王紧紧搂在怀里,着实亲昵了老一阵,这才在馆陶公主的搀扶下,出屋而去。
窦太后一去,梁王欢喜无已。窦太后亲自为他下厨,做他最爱吃的狗肉,这说明窦太后很在意他,眼下这难关很快就会过去。只要这道坎一过,他梁王又会混得风生水起,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,到那时,再来谋划夺嫡。
夺嫡这事,他谋划了数十年,要他放弃,那是不可能的事情。这次事情,对他而言,不过是小小的挫折罢了。
成大事者,不是有很多挫折吗?只要不死,就有机会!
就在他欢喜之际,一个太监端着一个托盘进来,托盘上放着一束白绫。
“你这是做什么?为何弄来白绫?”梁王大是惊讶,打量着太监,眼睛瞪得滚圆。
白绫有一个用处,那就是处死人用的。每当送来白绫,那就是要人自尽,梁王不会不知道这点,要他不惊奇都不行。
“禀大王,小的特送来此物。”太监小心翼翼的道。
“你放屁!”梁王眼睛一翻,精光四射,冲太监喝斥起来:“这是要人自尽,你要谁自尽?”
“大王,这小的就不知了。”太监把梁王发怒的样儿看在眼里,极是害怕,不住向后退:“大王,太后的口谕。”
“说!”屋里就只有梁王一人了,太监把白绫送来,那不是要梁王自尽吗?要不是窦太后有口谕,他真的是要给太监几个耳光了。竟敢把这种物事送来,你还长不长眼睛了?
“太后口谕:家有家规,国有国法,阿武,你把天捅漏了,就得用你的脑袋补上去!”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,就给梁王抓住衣襟提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