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想即位之初,虽说汉朝因为文帝一代,而文治灿烂,可是,那时节,他肩上的担子是多么的沉重。当时的汉朝,处于内忧外患的境地,外有强横的匈奴,内有不受节制的诸侯王,一个不好,汉朝就会有大乱。
更别说,那时的朝堂之上,要人没人,要将没将。即使周亚夫,文帝虽是在临终之际拉着景帝的手说“国有难,找亚夫”。可是,那时的周亚夫不过是细柳将军,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。
而现在,诸侯已经平定,匈奴已经变弱,汉朝强大起来了,这是让景帝自豪的功业。这些功业之中,最让景帝自豪的,还是人才济济,朝堂早已不是他即位之初那样的空空的朝堂,而是人才汇聚。
张辟彊、周亚夫、周阳、主父偃、申公、董仲舒、朱买臣、严助,还有远在东胡的公孙弘,他们哪一个不是人才呢?这其中,张辟彊、主父偃、申公、董仲舒更是大才。
功业与人才比起来,人才更形重要,有了人才,才会有功业,朝中人才济济,何愁不能建功立业呢?
这一切,都是因为周阳,是周阳推动。虽然功劳并不全是周阳的,周阳的功劳是最大的,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。要是周阳没有在数年前打败匈奴,为汉朝争取到难得的时机,景帝也无法腾出手来处理朝中事务,更不会有如此之多的人才。
心念及此,景帝极是欣慰,打量一眼肃立的周阳,大是欢喜,肃穆的脸上泛起了笑容。
吸口气,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,景帝一挥手,示意群臣停下来。这么多年来,群臣唯觉眼下最是扬眉吐气,要不是景帝阻止,他们真想吼上半天,方才过瘾。
“这位是张辟彊。”景帝朝张辟彊一指,为群臣引介。
“张辟彊?”群臣中,有很多人只觉得这名字很熟,却不知是何许人,好象听人提起过。
“啊!”那些知道张辟彊大名的大臣,不由得惊呼起来,惊讶的打量起张辟彊。
“你们连大汉的奇才都忘了?”景帝虎目中精光一闪,笑道:“既然你们不记得,那朕就给你们说说。你们对大汉朝的事,应当还记得。昔年,惠帝驾崩,吕后哭临,哭而不哀,只是干嗥,没有泪水,群臣不解其意。就是丞相陈平,也是惊奇,百思不得其解。当时,有一个年仅十五岁的侍中,到了陈平府上,为陈平释疑,剖析吕后哭而不哀的原委,那是因为吕后不放心。”
“哦!”景帝一提醒,群臣恍然大悟,怪不得这名字这么耳熟,原来是他呀。
张辟彊的名声曾经很响亮,却是因为他不久之后失踪,渐渐为人遗忘,绝大多数人以为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,没想到,他又出现了,还是景帝眼中的奇才,群臣不得不惊疑,景帝可能要重要用他了。
“接下来的事,你们都知道了,陈平上书,要吕后封诸吕为王。”景帝眉头一挑,道:“虽说此举有碍高祖之盟约,可是,当时吕后势大,不如此,不能保全陈平、周勃这些柱石之臣。若是陈平、周勃这些大臣不能保全,如今的天下不再是姓刘,应当姓吕。”
对这结论,不会有人怀疑,吕太后虽然没有好名声,可是,其人很有政治手腕,玩弄权谋之术很有一套,若是没有陈平、周勃他们安定汉室,说不定真给吕氏取而代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