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套之地对于双方来说,极其重要,军臣单于曾经想过,不计一切代价,死保河套之地。可是,中行说一席话,让他无奈之极。中行说说得没错,河套之地虽然富饶,是匈奴梦寐以求的牧场,可是,有阴山阻隔,交通南北的就是为数不多的道口,汉军完全可以截断道口。
一旦道口给汉军截断,后果难以设想,后果有多严重,在数十年前的河套大战中就验证过了的。那时,数十万秦军在蒙恬的指挥下,守住道口,在道口上摆起弩阵,杀得匈奴血流成河,尸积如山,数十年后,那里的土地仍是红色的,就连长出来的草也是红色的。
如今的汉军,其战力比起当年的秦军更加可怕,要抢占道口不会有任何怀疑。道口一旦落入汉军手里,匈奴还有没有当年的幸运,谁也说不清。毕竟,汉军的打法是冷兵器时代最为凶悍的打法,其战力已经超过了秦军。
秦军防守道口时,头曼单于还能带着残兵败将逃走。若是汉军来守的话,军臣单于自忖他很可能没有头曼单于那般幸运,极有可能是有去无回。
前思后想,军臣单于想得脑瓜仁儿发疼,也是没有想出好办法,不得不召集群臣饮宴。名虽饮宴,却是商议计策。
没有人愿意束手待毙,军臣单于这种人更不可能,要他不召集群臣商议都不行。
可是,每次召集群臣,群臣个个束手无策,连以前喜欢的饮宴也没有了兴致。
一众大臣老老实实的端坐,大气也不敢出。他们如今最怕的就是给军臣单于“问计”,与其说是问计,还不如说是逼迫。匈奴本来就不善于计策谋划之道,打仗只管挥着弯刀冲锋便是,要他们想计策,比登天还要难。
偏偏军臣单于死盯着他们不放,军臣单于的目光落在谁身上,谁就低下头颅,望着自己的脚尖,不敢与军臣单于的目光碰触。
“哎!”军臣单于把群臣的反应看在眼里,暗中长叹一声,看来今天又不可能得到计策了。军臣单于的目光转向中行说,中行说是他最为依赖的心腹,向以足智多谋着称。可是,中行说只管看着自己面前的羊肉,肯定无计可施。
军臣单于曾经以死相迫,中行说也是没有办法,再问也是无用。
“要是西方先生能为大匈奴效力,那该多好!”军臣单于暗中感叹一句。
为了让东方朔为匈奴效力,军臣单于可谓费尽了心机,可是,东方朔一口回绝,让他惋惜不已。
“砰!”军臣单于手里的黄金权杖重重砸在短案上,群臣那感觉就象砸在自己的心坎上,心头一跳,好象泰山压在身上似的。军臣单于虎目中精光四射,打量着群臣。
群臣感觉那不是目光,是利剑,目光游移不定,不与之碰触,军臣单于叹息道:“今日又是无果而终!饮宴吧!本单于不问计了!”
“呼!”群臣暗松一口气,端起马奶子,撕扯着羊肉,就要饮宴。
就在这时,一个浑身雪花的亲卫一头钻了进来,顾不得不向军臣单于见礼,裂张着一张嘴,大声吼起来:“大单于,大喜事!大喜事!天大的喜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