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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杜荷正好狩猎归来,身斜披了一块兽皮,背着一张捕猎的长弓,手中拿着一杆铁叉,衣服标准的猎户打扮。背上还背了五只长长的毛羽在风中猎猎发抖的锦鸡,还有一条獐子,足足有三十多斤。

来到城西的平民小巷,杜荷走进了一家三室一厅的民居内。屋子很小只有一个小院子和几间房,左边是花圃,右边是一小块菜地,是标准百姓的居社。

这时,隔壁走出了一个年过七旬,白发苍苍的老妇人,见杜荷正拉开篱笆,亲热的呼唤:“呦,翔娃子回来了,来,到奶奶这里来吃饭,奶奶这里有些剩菜剩饭随便吃吃就是了,别计较!”

杜荷笑道:“王奶奶别客气了,今日收获不错,我将锦鸡洗洗,等会给你送一只过去!”他笑着推开了房门,长长吐了口气,一个月的时间,他已经融入了新环境,成为另一个人了!

当初在来到即墨县的时候,杜荷根据死者的要求找到了杜飞的家,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。

细问之下,才明白一切原委。

原来杜家在当地也算是大户人家,但双亲早亡,兄弟两人,一文一武,相依为命。好武叫杜翔,好文叫杜飞。十五岁那年,杜翔让异人看中,离乡学艺,将祖业都交给了弟弟杜飞,一去十数年,渺无音讯。

杜飞持家有道,在家乡落地生根,娶妻生子,日子过的还算滋润,但在两年前,杜飞得了怪病,为了给他治病,他的夫人耗光了所有的家财,最后依旧无法保住杜飞,因病逝世。

他的夫人也因丈夫的病而拖累,心力交瘁,身体极差,母子两人连生活都无法维持,靠乡里的人接济度日。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,于是在几个月前,母子二人北上投亲去了。

杜荷心想:“一定是杜翔通过什么渠道得知了家里的情况,所以身揣银钱,急急赶回。但不想在路上发生了意外。他知世间人心险恶,担心自己私吞了。所以才提出给自己二十银饼,希望自己能够替他完成心愿。”

想到这里,杜荷冷冷一笑,这真是门缝里看人,把人看扁了,不过当时的情形如此想也怪不得他。

面对这番情况,杜荷也不知如何是好,来到即墨已经算是耽搁行程了,难道还要自己北上寻人不成,当即摇了摇头,却也拿定主意,即然自己已经收了这银子,在怎么样也要送到,只要问清杜飞夫人的去处,立刻动用驿站快马修书长安,让罗通来处理此事。

他敲响了隔壁的门,询问杜家遗孀遗孤的下落。

出来的正是那位白发苍苍的王奶奶,听杜荷询问杜飞夫妇的消息,那昏花的眼睛不住的打量着他,瞪了他半响,在脑中搜索了好一阵子才道:“你是翔娃子吧!你呀,来晚拉!飞娃子早已经去啦,孤儿寡母也北上寻亲去啦。唉,那女娃带着一个小娃儿也怪不容易的,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。”

杜荷给眼前的王奶奶雷了个里焦外嫩,自己虽然打扮成了二十左右的样子,但跟杜翔比起来那差距也太大了些吧!

他却不知当年杜翔离开的时候只有十五岁,在古代十五岁的块头能有多大?这一别十数年,谁还认得出他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