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荷听了欣喜若狂,药王就是药王,盛名之下,果无虚士,众多名医束手无策,他一来就得到了医治的办法。
出了房间,孙思邈的笑容荡然无存,其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然,并没有依言配药,而是怒气匆匆的道:“这次疫病之所以严重不是因为传染而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,是人为不是自然天灾。”
杜荷巨震,低呼道:“这话怎讲!”
孙思邈道:“疫病有一个特征,由于患者是受到他人的传染,所以有一个由外道内的病情蔓延。比如说呼吸,有的疫病通过呼吸传染。所以最先受到感染的是鼻子,然后随着病情的加重,渐渐传向别的部位。又或者是触碰传染,最先受到感染的地方必然是患者接触过的地方。而里屋的病人不一样,他们是从肺腑开始的。还没有疫病能够直接透过身体传染到人体肺腑的,唯一的解释只有患者吃了不该吃的东西。他们应该是中毒,可是毒不会传染,更不会照成疫病。怪,怪,怪!”他一连说了三个怪,眉头紧锁道:“我行医四十年,还未遇到这种怪症。”
杜荷见孙思邈有些束手无策愕然问道:“连孙大夫也无能为力?”
孙思邈苦笑道:“孙某并非神仙,对于一些常见病或许能够药到病除,但面对这种疑难怪症,不做研究分析,怎能想出医治之法。先前逞能之言,只是安稳患者的心,激发他的求胜欲望而已。对了……解毒药有效,病状又来至于肺腑。我的初步诊断是中毒而不是疫病,为何大人一口咬定,这是疫病?”
杜荷怔了怔,也起了疑惑,他让苏定芳请来了二十多位地方名医,他们的诊断都是中毒,不是疫病。
杜荷还以为他们是在敷衍了事,险些将他们都关进大牢,可如今连孙思邈都怎么说,这便让他不知如何回答了。
孙思邈大名在外,是杏林中的第一人,见他的意见一致,那些大夫也纷纷抗议,表示自己的观点,暗指杜荷不懂瞎说。
杜荷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:“其实我一早就怀疑,苏州的患者真正发病的原因不是因为传染,但我可以肯定,这一定是疫病。孙大夫,你跟我去见一人就知道了。”
杜荷将孙思邈以及一干大夫带到了李逸风一行人居住的屋舍,让孙思邈给他整治。
孙思邈一见李逸风的脸色,神色就是一动,赶忙上前给他把脉,仔细的看了看他的手,又顶起他的鼻子往鼻孔里看了看,惊疑道:“怪,真怪!这确实是疫病,不一样,病症完全一一样,但病发的缘故却不同。这位患者得病的原因是受到了感染,最先起症状的是鼻子和手,和先前那个患者是完全不同的概念。”
这便是孙思邈的高明处了,李逸风也受到别的大夫的诊治,但除了孙思邈却无一人发现他病发的缘故。
孙思邈喃喃自语:“怎么会这样,毒、疫病两种不同的病症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病人的身上,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?”
杜荷心中一动,问道:“李兄,既然你最先受到感染的是鼻子和手,那根据常理推论,你应该是闻到了什么东西或者触摸到了什么东西才是。你好好想一想,是不是闻到过什么古怪的味道或者摸到不干净的东西。”
李逸风怔了怔,低呼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