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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的利润按道理在茶叶之上,不过纸的盛行不在于利益,一张纸只卖几个通宝,很显然是为了大众学子服务。这背后还隐隐有朝廷的支持,无人敢插手染指,但是武家茶确不同了,面对那种无以抵抗的诱惑,不少豪商意图分一杯羹。只是武家二姑娘水火不侵,将商场上的权谋之术,施展的淋漓尽致,资格再老的奸商也无法在她手中讨得半点便宜,甚至于赔了夫人又折兵。

一听是武家人,无形中武元庆、武元爽的身份上升了一截。

赌坊管事也为之动容,“武家的人,到有点意思。不过……”他并不打算买武家的账,但随即一人快步走到了管事的身旁,在他耳旁一阵低语,说什么不清楚,但是赌坊管事脸色却是一变,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:“原来二位是我东家的朋友,失敬失敬,我们东家有请,请二位至内堂叙话。”他点头哈腰,活像一直哈巴狗。这戏剧性的一幕,让赌坊中的所有赌客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。

正所谓店大欺主,百胜赌坊就是如此。

依仗着背后的势力,百胜赌坊谁的面子也不给,对意图赖账的武家兄弟突然这般客气,实在意外,让人惊奇。

武元庆、武元爽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,但他们都是属于那种给了楼梯就上树的人物,卖他们几分面子就得意了起来,有些趾高气昂的跟在赌坊管事的身后。

来到内堂,一个年纪在五十许见的了得人物迎面走来,正是赌坊东家号称“常四爷”的常百万。

常百万瘦削的脸庞,高挺微勾的鼻,轮廓清楚分明,两眼似开似闭,时有精光电闪,一看便知道是难惹的人物。

面对有些忐忑,又佯装得意的武元庆、武元爽两人,那如鹰般的双眼流露着深深的鄙夷,对于这种没有任何本事的二世祖,任谁也不屑看在眼底。心底如此想着,但口中的话说的却不一样。

“两位就是武恩公的虎子吧,果然风度非凡,看着你们就如当年的武恩公在世啊!先前,下人不知两人是武恩公之子,多有得罪,常百万实在抱歉。”他一脸的激动,仿佛真如见到顾人一般喜悦。

武元庆、武元爽互望一眼,心底明悟,闪过一丝喜色:原来是老爹的朋友,当年武士彠位高权重,在长安官居宰相,手握皇城禁军,那是威风八面,受过他恩惠的不计可数,两人也不疑有他,先后赔笑道:“原来是常叔父,家父多次在侄儿面前提起你呢,说你够仗义,是值得一交的知己。”

常百万心底乐开了花,他连武士彠是圆是扁,是高是胖都不知道,武士彠会提起他,做梦都不可能,但他依然做着感激涕零的模样,眼圈都红了,泣声道:“想不到武恩公还记得我们这类人物,只可惜消息不灵便,未有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,实乃平生憾事!”

他情绪激动,猛地拍武元庆、武元爽的肩膀道:“两位贤侄是武恩公之子,也就是我常百万的恩人。我百胜赌坊的规矩是不能赊账,但你们是恩公之子特殊,是例外。你们在我百胜赌坊可以随意赊账,即便不还也没所谓。武恩公对我有救命之恩,救命之恩又哪里是黄白之物可以相比的?”他故作大方豪气,手一挥让人拿来了五百两银饼给武元庆、武元爽做赌资,让他们继续去玩。

武元庆、武元爽欣喜若狂,大笑着回到了赌场,出手更是阔绰。

赌坊管事目送两人离去,不解道:“四爷为何对这两个废物如此上心?”

常百万冷冷一笑:“他们固然不值得一提,但背后的武家茶却不同了。对于武家茶,主上是垂涎三尺……废物有废物的利用价值,现在的武家就属他们最大,正是可趁之机。店你看着,我出去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