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广的帝位稳固,已无人能够撼动。
加之他登基以后,从裴世矩之谋,分化瓦解西域诸国,击溃吐谷浑后设立四郡,也算得上是开疆扩土的有为之君。早先对他的怀疑,也渐渐平息。而新洛城的营建,从某种程度上使得杨广暂时摆脱了关陇贵族的压力,同时加强了对关东世族的掌控。
高颖贺若弼,也就随之成为杨广的眼中钉,肉中刺。
此次杨广行幸塞外,大宴草原胡族。高颖与贺若弼就在私下里说:陛下太过于奢华了。
偏偏这一句话,就传到了杨广的耳朵里。
正愁着没机会收拾你二人,你们两个却送上门了。一个妄议朝政,以下犯上的罪名下来,足以让高颖与贺若弼两人丧命。两人妻妾,成为奴婢,而族人尽数被发配边疆,两大开皇以来的名门望族,旋即就成了一场空……很难说杨广对错,帝王心术平常人难以揣摩,也许他在用这样一种方式,来警告那些关陇贵族吧。
……
青青竹叶,在深秋午后的阳光下,亮晃晃。
下午的光线,正在缓慢的回归于天际。刚才还照耀在竹林中的阳光,此刻只照到了那些长得较高的草叶上。西面竹林的影子,已经延伸到竹园深处,更使得竹林幽深,透着几分清雅气息。
竹楼的外廊下,一丛丛黄花龙芽绽放。在西斜的光线下探出头来,好奇的摇曳着。
秋日,已闲适的步入暮色。
郑言庆慵懒的坐在外廊的一张竹椅上,逼着眼睛,似乎在假寐,又似在聆听竹园中秋日的私语。
一晃,距离他写下伤仲永,已近四年。
从一个稚嫩的童子,也成长为翩翩少年。四年中,发生了很多事情……但似乎与他没有半点关系。多方关注之中,他也没有再写出半阙诗章,整日要么读书练字,要么骑着小马驹,闲散的流连于龙门山下,恰如一个流连于山间的隐士。
外界,流传着各种各样的传言。
有人说:半缘君已江郎才尽,就如同他在伤仲永一文中所说,泯然众人矣。